“也未必,陛下万一只是想撤几支禁卫军警告皇后娘娘母家莫要气焰太盛”
“我们哪里知道这些。”
“王女殿下方才听了那话不悦,便跑出殿去了,这会儿也没寻到人呢。”
“方才有人说,王女在外头花园里但是王女心情似乎是极差,呵斥他们退下了。但又有人说,看着王女后来牵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孩的手,到这附近来了。”
“谁知道呢。皇后娘娘现在可没心情管她了。”
他听着那话,眼眸依旧看着那隔着屏风,模糊坐在龙座上的影子。
看不清。看不清还要更近一点。
他费力地将眼睛对准又对准。
不知道,他长得和父皇像不像
窗外的小女孩,冷漠的瞳孔看着他费力躬起的脊背。
父皇如何不给母后面子都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她知道,自己暂时和母后才是一边的。
母后能够达到目的,她才能获益。
于是她唇角一勾,看着转角处的內侍打着瞌睡,走了过来。
窗户大开,门扉大开。
果然,很快就听见了內侍尖细的嗓子“刺客啊,有刺客”
朦胧的光芒倾撒下来,照得他头晕目眩。梵识意被人驾着,来到了这殿堂的最中央。
皇后笑着对一脸阴沉的帝王道“看来还是不宜撤销那几支禁卫军啊。”
帝王拂袖,甚至没问他是谁。
皇后眼眸飞扬的一抹红刺痛了梵识意的眼睛,他低下头去,不愿看着自己屈辱的模样被倒映在水晶壁面上。
父皇竟然没问一句。
当然不会问的。梵婴远远看着少年的背影。梵识意的存在,永远会是父皇面对皇后时难以言说的屈辱。
一个皇帝,被皇后牵制。
皇后有孕,满宫美人,他却只能偷寻宫女野合,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梵识意的存在便是时时刻刻提醒着皇帝,他自己受制于人的屈辱。
一日受辱,便时刻受制于人。
梵婴有些无聊“这就是第一重心魔就这个”
未免心理素质太差。
他本就不应当如此天真地期盼什么父母之爱。更何况,他的父亲是天子。更何况,他本身的存在就是天子的耻,而非天子的儿子。
系统却唏嘘道“到底是言情小说,男主要是不心理敏感脆弱一点,不就光搞事业去了”
梵婴也不再多问,挥挥手“直接快进下一重吧。”
她又漫不经心地问道“也不知苏怜那边如何了。”
系统立刻来了兴趣“这个我倒是可以让你看看。”
梵婴眯起眸子,看向半空中的画面。
夜雾霭霭,刀兵金戈摩擦声,倒映月光的银色甲胄微微泛着血色。
随后是一张清艳的脸,美丽而充满野心。
梵婴欣赏了一阵子,随后道“这是我见过他最漂亮的时刻了。”
花最美的时日,就是开到荼蘼,将衰将死。
他修长洁净的手指间,握着与他格格不入的剑。
“看样子,那藩王已经死了。”她吹了吹指甲上的灰尘,眼眸弯弯,“希望他逼宫稍微快一点。”
不求有她当年的速度,别让她再和梵识意多耗就行。
系统明里暗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