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上和药藤对视了一眼,“我们是弋阳郡主的侍女,奉命来送些糕饼。”
于是居上在他敬服的目光下走出了小院,药藤在外听了个尽够,好奇地追问“不是说当今陛下并未大开杀戒吗,只要愿意归顺者,仍旧酌情重用”
居上说当然,“我时刻记挂着你,阿嫂也时刻记挂着你。原本她今日要来的,可惜病了好一阵子,起不来床,所以只好我独自来看你。”言罢怕他又要交代大事,忙道,“虽然我没办法替你传话,但我可以给你送些小东西。你要什么,同我说,我过两日给你送两包菜籽来,再给你送些茶粉和盐,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种种菜,坐在院子里煎煎茶,怎么样”
仔细琢磨了下,居上问“这段时间可有别人来探望过你
高存意颔首,知道她要走,眼神缠绵,充满不舍。
但流水的王朝铁打的门阀,辛氏却得以保全了。高存意心里怨怪辛家人背弃旧主,但在居上面前说那些没有用,反倒是另有更要紧的事,要去托付她。
他这才慢吞吞接过来,紧紧握在掌心里。
居上明白了,示意药藤上外间等候。虽然这破屋的隔音未必能瞒过第三双耳朵,至少人不在跟前,就当做回避了。
转头望向高存意,他落寞地站在那里,穿着一身单薄的禅衣,少了锦衣华服,多了几分清贵之气。他说“我能活到几时,自己也不知道,我阿耶死得不明不白,他的死,是为凌从训那反贼让路,我若死,他们就越发后顾无忧了。我不服,也不相信自己会落得这样的命运,我要从这鬼地方出去,我要召集旧部,复辟我大庸社稷。所以殊胜,我求你帮我个忙,替我找到东宫詹事府詹事徐速,让他前往安西和北庭两大藩镇,找两位大都护共议对策。”
居上呆呆听着他的大计,像以前一样,对他的决心表示钦佩,但论起实际操作来,她一如既往觉得没有可行性。
长出了一口气,他勉强挤出一点笑意,“多谢你,我没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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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存意相信了彼此间的交情,怅然过后喃喃“殊胜,我只有你了只有你,还愿意来看我。”
于是居上打算断了他的念想,“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别难过,东宫的官员被杀了好多,你说的那位詹事要是没死,恐怕也逃命去了,我怕是找不到他了。”
算了,不可与之共谋,女孩子么,种菜修屋、花前月下,她们更擅长这个。
看看边上侍立的药藤,高存意启唇对居上道“我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你说。”
高存意始终眉头紧锁,他叹了口气,“做太子时厌恶政务繁多,让我喘不上气来,现在成了阶下囚,反倒开始怀念以前的日子了。”说罢顿了顿,又问她,“如今朝中局势怎么样以前的那帮老臣下野了吗”
居上嗟叹“人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还体什么人意这事过去便过去了,回去不要提起”
她说谎说得脸不红心不跳,高存意大受打击,瞠目结舌问“真的”
立意猛然拔高,简直让高存意羞愧,身在囹圄,居然还想着情情爱爱,原来自己还不如她通透。
“我骗他的。”居上负手慢慢走在夹道里,唏嘘道,“天下大定了,凭谁的力量都不能扭转乾坤,我不答应他是为他好,他手无缚鸡之力,想得太多只会送命。况且这不是小事,倘或因此闯下大祸,让阿耶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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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上使劲点点头,“我们什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