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道昭被她回得倒噎气,她眼中所见,全是情义二字,可大局当前,最不值钱的就是情义,虽然他也不认可,但又有什么办法
和妻子理论,反正说不出头绪来,看看躲在妻子身后的女儿,那丫头是找到了靠山,居然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辛居上,”辛道昭呵斥,“到我跟前来”
居上一凛,只好挪步过去,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果然,辛道昭回身从案上取下戒尺,咬着牙道“把手伸出来。”
杨夫人一看急了,“孩子长大了”
但话未说完,就被辛道昭喝了回去“人长大了,脑子不曾长大你别说话,再护着她,一下变两下,两下变四下。”见妻子踌躇不敢言了,方气恼地斥责,“慈母多败儿”
“啪”地一声,戒尺毫不容情地打在手掌心,辣辣一阵骤痛。居上要缩手,父亲哪里能饶她,边打边数落“叫你鲁莽叫你大胆叫你自作主张”
居上被打得大哭,“阿耶,我错了,再也不敢胡来了。”
连打了十来下,辛道昭的怒气刹住了,心里知道小惩大诫就罢了,毕竟是女孩家,长到十七岁还挨板子,做父亲的也心疼。
居上哭哭啼啼,“那我的面子呢”
居上没有再拒绝,不过自言自语,“去了让人背地里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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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恫吓还是要恫吓的,“今日犯错,背着人惩处你,要是你不知悔改,下次就把阖家下人都召集起来,在他们面前教训你,知道么”
杨夫人听了横眉立眼,“这有什么可笑话的,若不是改朝换代,那些人见了你,哪个不要行礼参拜”语毕心思又回转,“所以那日你大姑母说得没错,要想在新朝站稳脚跟,还须和凌家结亲才好。不拘你们姐妹哪一个,真要是能在这次的烧尾宴上拔得头筹,那咱们辛家就稳妥了。”
药藤领命去了,居上安慰母亲“阿耶打得不重,其实已经不疼了,阿娘别担心。”
六根不净的人,实在不适合入道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居上很为他难过,但自己能做的,也不过替他感慨命运的不公罢了。
杨夫人隔窗皱眉,“碾茶还开着北窗,茶粉扬起来,不打喷嚏才怪。”
两方势力需要相互制约,今上很懂得平衡之道。风云诡谲的暗涌之上,依然维持着一片繁华的表象,为庆贺两相上任、兵部尚书新入三品,新帝下令,在龙首池举办烧尾宴。
居安闻言大受震撼,“阿姐,那还是去吧。”
既然有右仆射,自然还有一位左仆射,阿耶代表的是前朝旧臣,那么与之抗衡的,便是陪同新帝南征北战的开国栋梁。
消息传来时,居上正在窗前碾茶粉,阿娘说两日之后要带她们姐妹赴宴,居上是不大愿意的。
居上道是,顿了顿又问“存意那里,是再也不能去探望了吗”
其实参加宫中的烧尾宴,好像也不是那么为难,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能遇见心里那个人呢
居上这时反倒可以平心静气听父亲的话了,虽然手心还疼着,但大是大非得明白,垂首道“阿耶,我是真的知错了。先前我把事想得太简单,满以为送些吃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后来才知道,当朝的贵人们,对前朝还是有诸多忌惮。”
居上以前曾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当初户部侍郎获赐紫金鱼袋,在府邸举办烧尾宴,官员内眷也受侍郎夫人之邀出席。现在新朝建立,皇族亟待与臣僚建立紧密的联系,所以设在龙首池的烧尾宴同样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