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连星茗回答道。
话音落下的下一秒钟,裴子烨便执起长虹,冲宿南烛低喝一声“滚开”,身形跃起剑招劈斩而下。这一击精光毕露,泛着冼剑宗剑修至纯至阳的灵气,所过之处犹如滚滚炙热焰火,四面的白色丧布骤然间掠起,呼呼鼓动
宿南烛拦在连星茗身前,不在意抬手召出一道防御法器,正面去挡。
裴子烨面露讥讽嘲意,长虹前段轻轻一挑,剑气途径猛地一变,转而左攻。轰隆隆一声巨响,皇宫的地面地砖翻飞而起,碎石浮到空中,宿南烛被左边的剑气击个正着,身形向右侧划过,五指抓地阻挡退势。
定下身后,他暗暗“啧”了一声,不能用毒等同于剑修失去佩剑、琴修失去法琴,与人斗法之事断了一臂,他得想个办法把裴子烨引开。
想到这里,他抬起眼一看。
前方地砖扑簌簌坠落,浓郁呛鼻的灰尘尚且浮散在空中,硝烟这几种有两个身影只隔着一步的距离。宿南烛看清之后,登时怒不可遏险些目眦欲裂,暴怒出声时声线里夹杂着一丝连他自己都并未察觉的恐惧,“你敢”
“连摇光”他视线偏了几寸,大声道“你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他要杀你,你躲都不知道躲吗”
“”
长虹剑尖直指连星茗的丹田,剑气将他身后的墨发微微带起,黑色的发尾在滚滚烟
尘中仿佛染上了一缕红光。
他像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宿南烛的声音,低头看了长虹片刻,又抬头看裴子烨。
裴子烨几次握剑要刺下,长虹仿佛被焊接在了空气之中,多大的力气都挥不下。
剑修修行本命剑,讲究的是心之所向剑之所指。短短几秒钟长虹就暴起一阵又一阵的嗡鸣,尖锐刺耳尤为抗拒,裴子烨今日只要是拿着长虹,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剑挥下,圆连星茗的愿。他又不会携带其他佩剑,想来想去,裴子烨泄气般将长虹往地上一掷,地面碎裂,蜘蛛网般的裂纹浮现,剑身深埋砖下十厘。
他抬起手,面容僵硬抓住连星茗的脖子,掌心用力缓缓将其提起,令其双脚悬空离地。
手臂肌肉线条隆起,手背也青筋暴起。
“”连星茗下颚高高后仰,面露窒息痛苦,本能地双手去推裴子烨的手臂,掌心上的鲜血在裴子烨的丧服窄袖留下道道挣扎的猩红痕迹。
裴子烨僵立几秒钟,心软放松了力道。
连星茗感知到他力道放松,突然间强迫自己停止了挣扎,垂下了手臂。
“继继续”他嗓音嘶哑微弱。
犹如一道惊雷凌空劈斩而下。
宿南烛本欲上前阻拦,听见这话脚步猛地一顿,神色一片空白看向连星茗。
为什么
他难以置信。
就这么想死吗他又不受控制想起来当年鬼门关之前的景象,他到现在都想不通,人在危难时刻本就会求生,连星茗大不了以死相逼让他放一条生路即可,为什么当时连话都不同他说,就毅然决然横剑自刎,不给任何人留有余地。
想死,不行。
他不允许,绝不允许再一次旧事重演。
这是连星茗的幻身,是普天之下最接近真人的存在,错过这一次机会,他就真的再也、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连幻身都见不到。
从前的种种疑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