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婴一动不动,江雪禾便认为,此话到此结束。
他满足她那变回原身的愿望,她应当同意他摘掉她额上的醒酒符了。
江雪禾俯着脸,一手轻轻托着她下巴,让她抬脸,他冰凉的手指碰触她额的那张纸。
江雪禾注意到缇婴眼珠乱转,轻轻瞟一眼他的手。
她脸颊绯红,睫毛颤动。
江雪禾“怎了弄疼你了”
缇婴闷闷摇。
她仍偷偷看他,目光从他的手,转到他脸上。
缇婴在中将几个认识的男子的美貌比来比去,不得不失落地发现,师兄比不上其他人。
可她还是忍不住偷看。
江雪禾有察觉她的思,他顿一顿,询问“你觉得叶道友如何”
缇婴眨眼“叶师兄是好人。”
江雪禾“为什为他长得好看”
缇婴静了静,不在焉地。
江雪禾一口血哽在喉间,无言以对。
很早候,他便发现缇婴看人,喜欢以貌评价。他曾觉得不对,但为她撒娇卖萌实在熟练,他竟一直没有纠过她。此恶自食,缇婴对男子貌的评价,经由江雪禾,转移到了旁人身上。
江雪禾半晌,轻声“我觉得,不应以貌取人。”
缇婴没有回答他。
她眼睛一直流连在师兄面容上,流连在师兄秀美的唇瓣上。师兄与她说话,嘴轻轻张合,唇瓣红润艳丽,缇婴便生出烦躁与饥渴。
她还是觉得这是一块看起来十分甜的柔软饴糖。
她还是想尝尝。
其实上一次尝过,并不甜,只有另一奇怪的诱她深入、舍不得离开的感觉。然而那毕竟经过去好几日了,缇婴不觉想,万一我当感觉错了呢。
万一其实很甜呢
可是师兄禁止她亲。
师兄说,亲了他,就要和他一辈子绑在一起。
缇婴并不是觉得和他绑在一起很差,她是初入凡尘,流连人间繁华与修行求强,她中的狡黠告诉自己,不稀里糊涂做出一辈子的决定。
万一日后反悔了呢
万一迷恋师兄,影响她的求道之了呢
缇婴在中犹犹豫豫,总是觊觎江雪禾,却又怕自己吃亏,怕委屈了自己。
缇婴忽然“啊”一声,额上有些痛,她瞪大眼睛,看一张符纸,在江雪禾手指间烧起来了。
江雪禾烧了叶穿林的符纸,低看她微红的额,哄她“没事,没有伤。”
缇婴抱怨“很痛”
其实没多痛,但她忍不住冲他发火怪他不让她亲,怪他用条条框框约束她。
江雪禾看出她又开始发脾气,中虽诧异自己哪里惹了她,但他对她一向很顺着。
他低,在她额上轻轻吹两下。
缇婴眼中的戾气,渐渐淡了下去。
江雪禾的手指在她额上,轻轻勾划“我帮你重新画一张符。”
缇婴张口“不要”
江雪禾温和“不要弄乱你发,放。”
他尾指,轻轻勾了一下她卷曲的乌黑细发,不禁一声“我们小婴的每一根发都十分贵重,我一根根数着,不会给你掉一根的。”
缇婴满意颔首。
还是师兄好。
她被安置得舒服了,眼珠又开始在他脸上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