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嘛,她虽然学习不好,可长得好看,也得维护下自己的形象。
和她的不务正业相比,易霆就是老师喜欢的好学生,作文写得也好,经常被念给他们听。
尤记得,老师还鼓励易霆去投稿来着,他好像写了、去投了,不知怎地没有然后了。
后来时代巨变,每个人的命运如一叶扁舟,被卷在时代的洪流中被迫变化。
毕业后,他们都没有如上学时那般所期许的走入大学,而是一个当了警察,一个去了百货大楼,很快地结婚、生儿育女。
一晃好多年过去,全不是当年青春的模样。
心中稍稍伤感了一下,又想到在卧室抽屉里躺着的一叠叠钱,那些伤感全都散了。
嗐,现在也挺好不是
没有百货大楼的工作经验,不见得有今天的顺利。
生命中的每一份遇见和经历,在需要的时候,在意识到的时候,才会发现,这是上天早早准备好的财富,只等这个人有一天走近,亲手打开礼物的盒子。
许梦雪正觉着如此。
她抬手,猛地拍他胳膊一下,嗔道“行了,别谦虚了。作文写得不好,能被老师每次当作范文念给大家吗”
易霆“”
感觉到了,她对自己谦虚的不满意。
自夸吧,又实在做不到。
这都多少年的事了,想起来恍如隔世。
“我刚好有个忙,你作文写得好,又在你们那儿待了那么久,耳濡目染的,应该有什么经验,你帮我看看。”
许梦雪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径自去卧室拿来写好的招标申请,“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易霆已经把打包回来的饭全吃完了,顺势收拾好饭盒,接过许梦雪说的招标申请,认真看起来。
许梦雪手端着脸,耐心等着。
一会儿,易霆“给我个笔,铅笔就行。”
拿到笔的易霆,一边看一边在纸上写写改改。大概又过了二十分钟吧,易霆收笔,把改好的申请递到许梦雪跟前。
“你来看看,我这样改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许梦雪坐过去一点,两人脑袋挨得很近。
一股清冽的、干净的气息在她鼻尖缠绕,像是远山树林的雪松,很让人舒服。
她不自觉放松,专心听易霆讲解他改了那些话的原因。
他的声音醇厚温润,不疾不徐,如久酿开封的酒,越品越有味道。
他一下子改变挺多,有些地方改得也很有道理,却不是强硬地说必须改,或是去嘲笑别人写得业余,而是一点点讲解透彻,并告诉她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样写更合适。
两个人挨得极近,他的声音落在许梦雪耳边,伴着温热的、潮湿的气息,酥酥麻麻的,耳根不自觉地起了一层细疙瘩。
如果耳朵能怀孕的话,此刻可能都好几个月了。
许梦雪抽空揉揉耳朵,忍不住嗔怪“你离远点儿。”
再近,她都要心猿意马。
闻言,易霆讲解微顿,稍稍离远了些。
那股好闻的气息还在,声音也依然听得很舒服,却没那么勾人了。
许梦雪好歹松口气。
这大晚上的。
易霆讲得很好,许梦雪也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
这就是有没有常和笔杆子打交道的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