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见闻歌始终盯着冯乐真,便只好先一步离开了。
转瞬之间,屋里便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你当真失忆了”闻歌一字不差地又问一遍,坚决想知道答案。
冯乐真盯着他看了许久,道“失忆了,不过当天晚上,便陆续想了起来。”
当时她磕得脑子昏沉,的确什么都想不起来,但当晚做了许多梦,等再次醒来时,便已经恢复清醒。
“原来只隔了几个时辰便恢复了,”闻歌问到了答案,眼角却渐渐泛红,“后来你说头疼,还要那个大夫给你看病,他说你终身不能恢复”
“假的,在你找他之前,阿叶便已经提前叮嘱过他了。”冯乐真打断他。
闻歌“后来我来救人被抓,你救我出去,还说要同我一起走”
“也是为了骗你放下戒心。”冯乐真回答。
闻歌嘲讽一笑“你倒是知无不言。”
“当初骗你实非所愿,如今既然可以坦白,自然要知无不言。”
冯乐真看向他的目光包容又温柔,闻歌却觉得连呼吸都变得不畅“实非所愿我倒看你玩得很开心啊,耍我好玩吗看我为你情根深种,恨不得把命给你,是不是心里很得意啊”
“本宫”
“你少自称本宫”闻歌突然激动,呼吸又沉又重,如同负伤的野兽一般死死盯着她,“我从不认识什么本宫冯乐真,我劫牢房被抓的那半个月,你在干什么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关得越久,我便越脆弱,我越脆弱,你便越容易破开我的心防”
冯乐真不语,只是安静看着他。
“还真是如此,”闻歌荒唐一笑,声音都有些发颤,“长公主殿下果然深谙驯人之道,知道什么时候该松一把,什么时候该紧一把,我输给你,心服口服。”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我在担心,在后悔,觉得不该把你一个人留下,你那么笨,连个饭都不会煮,整日只会啃生萝卜充饥,我被关了,没办法回去给你做饭,你会不会饿死在那座小院里”
他说着话,有些痛苦地掩住眼睛,潮气却沾在了手指上。
“我真的好蠢,我竟然就这么上了你的当,我竟然”他深吸一口气,好一会儿将手放下时,一双眼红得更厉害,可情绪却诡异地平静下来,“我问你,你在与我相处的日日夜夜里,可有一瞬生过坦白的心思若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可愿意换个法子”
冯乐真“本宫我需要一个可以光明正大回京的理由,你便是唯一的突破口。”
言外之意,不必再说。
闻歌手指抖得越来越厉害,面上却是平静“那这段时间,还真是委屈殿下了,为了我这个所谓的突破口,连身子都可以给。”
“我从来不委屈自己,”冯乐真看向他的眼睛,“你与我相处这么久,该是明白的,何必说这种伤人伤己的话。”
闻歌静静与她对视,许久之后缓缓开口“虽然殿下的人口口声声说不需要我们这些人证,可殿下既然肯花心思将我们弄到营关,还是希望我们能出面作证吧”
“证物到底都是死物,你们身为行事之人,所有细节更加清楚,能出面作证自然是好的。”冯乐真回答。
闻歌嘲弄地问“我若不配合呢”
冯乐真沉默一瞬“小铃铛,不要任性。”
“别这么叫我”闻歌的冷静仿佛只是假象,轻易便能被她的言语击破。
他呼吸愈发急促,看她的眼神恨生恨死,整个人都陷在近乎癫狂的情绪里。
冯乐真看着他又一次盈泪的眼睛,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