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寅点了点头,注意力很快就从这只多功能眼珠子转移到解临渊的手环上,在他的理解中,解临渊就是因为这枚手环被动进入休眠状态,手环受他的长官操控。
四舍五入就是z1932的开关机键在络腮胡手中,想要寄生解临渊,就得先把那枚水滴型遥控弄到手。
所以与其说是手环,不如说是手铐。
不过为什么要让他戴这个
戊寅并不是什么沉得住气懂得审时度势的人,疑惑就直接问,于是他抬手摸上解临渊的手腕,指腹在金属手环上轻轻地磨蹭,“你”
“帕尔默教授。”
一道严厉浑厚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他,一瞬间,几乎整个车厢的人都望向声音的来源方位,其中也包括戊寅和解临渊在内,视线交汇处,正是位于车厢前段的络腮胡长官。赵队睁开半只眼挑了挑眉,缩起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络腮胡的眉眼深邃而锋利,阴沉沉地注视着戊寅“请自重,z不是你该猎艳的目标。”
猎艳戊寅又学到了一个新鲜词汇,他结合上下文语境大概猜出了意思,非常遗憾地收回了手,“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也只是友好地建议而已。”络腮胡长官用与友好二字完全绝缘的口吻冷冰冰道,“请你和他保持距离,相信我,这是在为你着想,不然你迟早要死在下半身上。”
赵队一直试图保持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但听到络腮胡这么不留情面的嘲讽,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幸灾乐祸的情绪,恨不得帕尔默和络腮胡当场咬起来。
“”戊寅沉下了脸,所以“他”不喜欢这具身体,各项机能指标都差不说,听起来还臭名昭著。虽然他不能完全理解这个阴阳怪气的胡子老头的话,但他能听懂这人语气中的敌意和鄙视。
络腮胡无视了帕尔默的死亡凝视,他一边用眼神呵斥车内其他人员哪凉快哪呆着去,一边命令解临渊“z,做你该做的事。”
“是,长官。”解临渊重新端正坐姿,阖目进入待机状态。
真听话戊寅瞥了他一眼,严重怀疑这人或许连脑子都是机械金属组成的,出厂核心指令就是无条件服从命令,无怨言听从指挥。
平心而论,戊寅也喜欢听话的人,但前提听的是他的话。
既然眼下无法了解到z1932的相关消息,戊寅干脆闭眼继续睡觉,反正他并不着急,更换优良寄生宿主只是他一时兴起的想法,戊寅目前的首要目标还是是潜入狼烟庇护所,找到他想要的那个东西。
“帕尔默”这个躯体虽差,但好在身份合适,比一举一动都受到关注和限制的解临渊合适得多,戊寅完全可以等到东西到手之后再寄生解临渊离开狼烟庇护所。
被咬伤的女研究员仍旧侧趴在位置上,披散的乱发遮住了脸,重新入睡前,戊寅忽然注意到她的手紧紧抓握着座椅,很痛苦的样子,眼角不停地抽搐,手背小臂青筋毕露。
“赵队。”他轻唤了一声,手指示意女研究员的位置。
赵队长烟瘾犯了,正咬着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草根疯狂抖腿,他顺着帕尔默手点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耐烦的劲梗在喉咙里,顿了一下才叹口气,起身到车厢前方朝驾驶员大喊停车他要下车抽根烟。
随后,他不等运输车完全停稳就粗鲁地掐着女研究员后颈,暴躁地踹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