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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江寄(3/4)
而今日,那股娇态,仿佛是从骨子里头透出来的。

    还是说,病得太重了,才会走出这样的路呢

    “坐轿子来的”

    江寄的声音传到虞渔耳朵里头。

    虞渔点点头,咬着下唇,两靥发红,脸的肌肤却发白。

    怎么不坐车是我派的车入不了你的眼么”

    江寄那双锐利的眼睛盘旋在她脸上。

    他长得很长了一双上吊凤眼,本该秀气而多情,长在他脸上却又很不近人情,军队的作风又使得他身上充满暴力的气质。

    尽管坐着,也能看出肩宽腰窄,他的手抚摸着椅子的副手,虞渔看到他右手的虎口处有一道很长的,很狰狞的疤痕。

    他像尊玉面罗刹。

    虞渔低下脑袋,在全场的静默无声中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

    “是我的原因可是将军,我不能坐车的。”

    “我只能坐轿子。”

    虞渔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

    她好像很怕他。

    “怎么只能坐轿子”江寄望着她,眼神晦涩不明。

    “我不知道,我害怕坐车,我坐不了车。”

    “我害怕那东西。”

    她的唇齿里头藏着细细的颤抖。

    江寄愣住了,因为他看到,似乎是为了加强这句话的可信度,面前的女人在说完“我害怕这东西后”,眼睛便好像瞬间红了,紧跟着,朦胧的、带着欲色的眼泪,便如同恰到好处的春雨一般,淋湿了她面颊上那两抹病态的潮红,她的嘴唇上也沾染上了晶莹。

    她哽咽着说“我夫君也说我很老,可我只爱坐软轿,我害怕坐车呀。”

    她那带着哭调的“呀”像是情人间软语道出的娇羞。

    她自己恍若未闻,她只是满眼的泪水,肩膀

    颤抖起来。

    在灯光下她那天真而羞怯的、湿漉漉的面庞,让面前这个充满着暴虐,肩头还带着穗的男人,咬着牙骂出了一句“操”。

    “夫君你成亲了”男人忽然声音变得很危险。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危险。

    “他说你老。”

    虞渔接过盈翠慌乱间递过来的帕子,提到夫君,虞渔的眼泪又一颗一颗往下掉。

    “我结婚了。”

    “他说我思想陈旧。”

    那帕子上绣着一只桃红色的蝴蝶。

    她擦眼泪的时候,便映衬得她眼下的那块肌肤,红、粉、艳。

    腻气。江寄明明白白地在心头如此评述,然而却滑动着喉头,眼睛如同生了根似的,盯着她的脸,半分移动不了视线。

    “他就去英国了。”

    江寄喉头又滑动了一下。女人还在抽抽搭搭。

    “将军也觉得我老吗”

    她一抬眼,便这么问江寄。

    好像要在江寄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她怎么算老

    男人的眼睛一寸寸在她的脸上游走。

    白的、粉的、艳红的、漆黑的、透明的。

    她像是一朵鲜嫩的五颜六色的花。

    还得是那种桃红、深绿、艳蓝、明紫,各种深刻的色彩交杂在一起的艳丽的花。

    里头长出某种无知无觉的天真和衰败。

    那微微颤抖的细细的幼嫩的脖子,让江寄的虎口处的伤疤如同火烧一般痒起来。

    她知道么

    她怎么算老呢

    “我的答案很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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