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能力,不能为人所知。”
雾枝子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她从雾姬身上醒来,和禅院琉真初次见面时的那个夜晚,那时,伫立在青年身后的那道黑色身影,同样藏身在阴影中,同样身披羽衣。
“我怀疑,那「羽衣人」,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式神,而是一头被他用影法术强行契约住的特级诅咒,他靠研究那只诅咒,获悉了能够让人类女性与诅咒结合受孕的方法。
从而毁掉了她们的人生”
一个是京都遍地都是的贵族少女,一个是高高在上前途无量的五条家御神子,想要毁掉两个不同阶级的女性,却只需要同一种手段。
无论在哪个时代,女人的身体好像总无法由自己定义,孕育不被期待的孩子,便如白璧有瑕,这一污点,足以让人从玉石珠宝沦作山中瓦砾,人生毁于一旦。
即使躲进深山野岭,即使偏居后宅一隅。
伴随着一阵风过,窗外山茶花落下,红椿在坠落过程中飞速凋零,花瓣蜷缩,枯萎褪色。
眼前至繁景致,也逐渐变得斑驳陆离,眨眼间,雾枝子已从风雅的少女寝殿,再度回到了破败的古宅深处。
她想要留住那朵椿花般,向外走出,停至嘎吱作响的游廊上。
“那女人在离开母族,孤身前往深山中时,身上所带的仅有一幅画像。”
白衣绯袴的少女自言自语道,她继续往外走,越过半人高的春草,踏过潮湿的青苔。
五条彻闻声,眼中神光微微一动,他的视线追随着少女身影,最终落在了满是藻荇落叶的池畔边。
“她一定是非常怀念这里吧,怀念自己少女时候的生活,要不然,也不会总是在照顾我的时候,也坐在榻上,一直、一直注视着画中的庭院。”
名为“妈妈”的那个女人,怀念过去的生活,怀念那个白璧无瑕的自己。
雾枝子怔怔望着眼前,心里不由想到。
那是不是说明,那个时候,她心里,其实十分后悔生下自己和其他兄弟呢或者说,其实十分痛恨为她带来如此不幸的他们呢
这一念头升起,便如燎原之火般,再无法遏止。
死皮赖脸才活到今日的她,一直以来,都没有流过眼泪的小雾。
即使是不断的死而复活,她也全都坚持过来了,可
等她站在这间屋子里,想到那个长眠在深山中的女人,也许在死前最后一刻,心里也许想的是后悔生下她。
她的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那些短暂而不值一提的过去,在踏上存放着母亲少女时光的寝殿的那一刻,化为洪流席卷而来。
无论死亡多少次,她都可以通过复生回到某处,但一些人死去,却再也无法回来了。
一期无法回到京都,椿也无法再回到这里。
在她贫瘠而简单的世界里,她从未对某一个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恨意,她狠毒了禅院琉真。
“杀了他”
再一次,小雾听到声音在耳边响起,但这一次不再陌生,她确信那是她自己的声音,阴森,冰冷,落在地上,像一面淬了毒的薄刃,凿入泥地九尺之深。
“杀了他,我要他死。”
她恨恨扭头,用含泪的眼眸看向身后人。
白发青年飞扬一笑,有些释然的。
“好。”
他一口应下了,几乎没有一刻犹豫,好像从很久很久前,他就一直在等着了,等人对他说出这句话,等了好多好多年。
不需要过多言语,在晚风习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