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青色颜料把白莲花根泡在青色颜料水里,莲花就变青色啦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技巧虽小,噱头却大,佛经里头,隔几行就要点点那智慧洁净的青莲花。朝霞纱倒比较值钱,等到浴佛节那日,公主身上就穿这谁也没有的朝霞纱,定能艳冠群芳,羡煞旁人”
无论是艳冠群芳还是羡煞旁人,元观蕴都觉得距离自己太过遥远。
他无法想象那样的自己,也就将这件事放下了。
结果几天之后,也就是浴佛节的前一日,由尹问绮准备好的朝霞纱披,已经由怀樱捧着,在他面前抖开了。
依然是那袭轻薄仿若无物、叫人几疑将一段朝霞捧在手里的薄纱。但这披帛之上,更叫巧手绣娘用一根金线纹出了头尾不断的心经文字。
远远看去,已不止朝霞在身,更似金经环绕,与浴佛节的气氛极是融洽。
此刻元观蕴内里只穿了一件男女皆宜的白色胡服,再将这纱披披上,微卷长发未挽,只见镜中瞬间照出一位亦男亦女观音相来。
别说站在旁边的怀樱了,便是望着镜中自己的元观蕴也愣住了。
衣服极简,样式极美。
尹问绮在旁边赞不绝口
“我就知道公主这样也很美既像女子,又像男子,雌雄莫辨,艳绝当世,哎呀”
这样的夸赞,直把元观蕴夸得观音下凡来。
夸得回过神来的元观蕴都感觉不太自在、不好意思起来,他摸着身上的披帛,确实能够感觉到尹问绮的一片诚心。
这样的诚挚,叫他实在难以回绝。
可还是需要回绝。
元观蕴让怀樱出了门,接着他正色对尹问绮说“今日我不能穿着这披帛出去。”
原本高兴的尹问绮一愣。
“它太显眼了。”
它并没有任何不好的地方,反而它太好了。
“我不想那么引人瞩目。”
所以我才不能穿它。
元观蕴说完之后,尹问绮有了一些诧异。
片刻,尹问绮迟疑问“公主为什么不想引人瞩目是担心引人眼热吗公主其实不需要如此小心”
元观蕴无法把真正理由说出来,只能沉默。
这种沉默似乎让尹问绮明白了。
“公主并不是不喜欢它”
“嗯,它很漂亮。”元观蕴坦率说,“而且它是驸马送的。”
这直接的话,不止抹消了刚才的沉默,还叫尹问绮脸上一红。
“那,那”
“我不在外面穿,在家里穿给你看可以吗”
“哎哎这,这”尹问绮脸上更如涂了朱色,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不可不可太过太过”
“”
无论如何,小小的插曲过去,漂亮的披帛留在了家中,浴佛节一早,元观蕴便与尹问绮一同出发,准备出发前往内城的佛坛上,与其他贵胄一起,观看盛会。
他们前往的是皇都正中的佛坛之处。
元观蕴到达的时候,现场已经有不少贵胄在了。每年浴佛节,只要中标了花车的人,俱可在佛坛之前,与圣人共处。
至于元观蕴,因为尹家有花车的缘故,也能站在灵璧之前了,叫后边的灵璧撅起了嘴,在梁昭仪身旁嘀嘀咕咕。
圣人还没有到。
九位花车之家,站在最前头,文武百官,则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