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看着她,心情复杂得无以复加,他提醒自己,她马上就要嫁人,自己不该再生出别的心思,哪怕多看她一眼也不应该。
可,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目光无可遏制地落在了她的脸上。
大抵是近来辛苦,她的脸被太阳晒得黑了些,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又大又亮,像是起了雾的幽潭。
水涔涔的,波光潋滟。
“你们在做什么”魏湛目光从越梨的脸上移到侍卫按刀的手上。
侍卫没想到这双看上去略显穷酸的姐弟竟然认识朝中炙手可热的少年将军,一时之间心虚起来,回道“属下不知他们是少将军的朋友,以为他们要硬闯皇宫,这才出手阻拦。”
“才不是,我和阿姐没有要硬闯。是你们出言不逊在先,还想对我们动手。”铁生闷哼了声。
那侍卫还要狡辩,魏湛一个眼风就扫了过去。想到少将军治军严格,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怕他等会儿揪出他先骂人、先动手的过错,立时把辩解的话吞进腹中,低眉顺眼地拱了拱手“属下有错,愿意认罚。”
魏湛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该上哪儿领罚就上哪儿去。
侍卫走后,魏湛才跟越梨解释说“今天下午,新帝已经进宫城了,所以没有前几天出入方便。”
越梨的脸因为刚才的争执还有些红,她看了看魏湛,点头说“我没有要硬闯,是他先骂人,铁生没忍住才差点跟他们动手。”
“我知道。”魏湛不假思索地回答。
越梨有点惊讶地抬头看向他。
魏湛不
自在地别开眼睛,指尖情不自禁地摩挲了几下鼻头,对她说“你的阿爹和两位叔叔在修无极宫,你是要进去看他们吗”
山中打猎实在辛苦,又容易出意外,越老爹总不能常年在那里干活。所以他故意让人把找人修宫城的消息传到他们耳边,让他们先在城中立足,回头再看能不能给他们找个活计。
在城里讨生活总比在山里见天吃饭容易些,越梨也不用那么辛苦。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分明她已经要嫁人,自己做再多也没有意义,但就跟管不住眼睛一样,他也管不住自己的脑子。
“不是说不让进吗”越梨眼睛微瞪。
“那是别人。”魏湛又摸了摸鼻头,“你要是想进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越梨心口重重一跳,她抬起眼眸看向魏湛。四目相对的刹那,两个人都有几分不自在地挪开了眼。
她思索片刻,仍是摇了摇头,她只把从村里带来的那些东西交给魏湛“既然是立下的规矩,就是不能随意破坏的,我不进去了。不过,我能不能再麻烦你把这些东西交给我阿爹他们”
“当然可以。”魏湛应得无比干脆,唤来两个侍卫,吩咐他们送去无极宫。
他看到两人大包小包地往地上卸,最后还有个包袱,越梨却拉着不让他们拿走。他问“那是什么不是送进宫了吗”
越梨摇头,把包袱抱进怀里,手指紧紧地抠着包袱皮,说“不是。”
魏湛不是多嘴之人,就没再多问。
隔了片刻,越梨把包袱捧到魏湛面前,声音有些发虚“这个是给你。”
“我的”魏湛尾音忍不住上扬了两分。
越梨点点头。
魏湛掀起包袱一角,看到里面是块虎皮,颇为意外“虎皮”
“嗯。”越梨说,“你救了我们,我没什么能报答你的。这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