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勿论新娘新郎,一个是摄政长公主,一个是九卿之一,威势逼人,想闹洞房的人,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如刘复这样爱玩的,只好将蠢蠢欲动的心思按下。
许多出席婚宴的年轻女眷,看着对长公主露出笑容的新郎,心头难免也百味杂陈。
要知道陆惟虽然风仪在外,名满京城,总有许多小娘子明里暗里芳心相许,也没少门第相近的人家找陆家相谈婚事,但陆家根本就做不了陆惟的主,几次下来之后,纵是陆敏暴跳如雷也无济于事,加上陆惟时常出外办差,婚事也就不了了之,许多小娘子甚至幻想过等陆惟年纪再大些,挑选的余地也就小了,大不了届时自己再让家里上门,总能让陆惟服软点头。
可谁能想到,这陆远明去了一趟西域回来,竟给自己找了个尚主的婚事。
眼前的长公主容光焕发,眉目如画,与陆惟并肩携手,正可谓金玉鸳盟,谁又能说两人不配谁又敢提公主是二嫁
再说二嫁又如何,满京城续弦三娶四娶的权贵公卿不知凡几,谁也不敢用套在凡俗女子身上的苛刻去要求公主。
于是小娘子们看着这一对佳偶,更是心碎了一地,还得强颜欢笑。
刘复因为不敢闹洞房而郁闷,身旁的上官葵也跟着他喝闷酒。
“喂喂,不能闹洞房也用不着这么喝吧”刘复被他灌酒的架势吓到了。
上官葵摇摇头,远远看着长公主与陆惟给小皇帝敬酒,自己又仰头一杯喝下去。
刘复有种不妙的预感,凑近压低了声音“莫非你,倾慕长公主”
上官葵看他一眼“我的确倾慕长公主,但我喝闷酒不是因为她。”
刘复“那是怎么了又跟你爹吵架了”
上官葵闷闷道“白芷还远在益州,不愿回来,连我爹也说这样正好,我想去益州找她,我爹却极力反对。”
刘复讶异“你与白芷不是先帝指婚么,你还说过你不喜欢她的,如今岂不是正合你意”
上官葵一噎“我原也是这样想的,但后来”
后来白芷兴高采烈来与他道别,说自己另有志向,上官葵看着她一步步朝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前行,而他自己只能被困在原地。
他甚至说不清是为了白芷,还是郁闷于自己
不如一个女郎。
难道自己大好年华,就要在长安这等十丈软红之地消磨殆尽了吗
“你若惦记她,就离家出走,反正你爹也不可能打死你。”
刘复说得稀松平常,想来他也早就做惯了这种事。
“对了,说到远行,待这场婚事过后,我就要去秦州了,长公主让我去跟着杨园办差,算是从禁军平调过去,从文书当起。”
上官葵愣了一下“你自己想去的”
“是啊,我觉得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玩一辈子吧,总该去做点事情,做好做歹先不说,那陈迳登基了,往后咱们与南朝且还有得磨,殿下说她很需要人才,我蒙殿下救了几回,就当是报恩了,凑个人头先做着也行,反正还有杨园在,跟着那家伙不算枯燥”
刘复絮絮叨叨地说着,上官葵却听得越发不是滋味了。
转眼间,熟人朋友都有了去处,连女郎都志向远大,难不成他还要继续当个一事无成的纨绔世子吗
晋国公府头上那块招牌,是祖宗挣下来的荣华富贵,而他侥幸投了个好胎。
可这样的富贵,当真就能长长久久吗
上官葵正胡思乱想之际,就看见南朝前来观礼的使臣起身说话。
声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