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招呼不为过啊。”
皇帝气她狡辩,其实她只要答应一句往后再不理海银台就成了,何必说那么多没用的。他现在的心境儿就像孩子,咱们俩既然做了朋友,你就不该有别的朋友,要不就郁塞难受,抓心挠肺。
可嘤鸣没领会他的意思,在他高声质问她“你是什么身份,自己还记不记得”的时候,她气红了脸,一叠声说“您怎么这样儿您怎么这样儿”
楼下的德禄和三庆面面相觑,心说完了,这是吵起来了啊。这二位的相处真是波澜壮阔,他们自己倒没什么,要把边上伺候的人吓死了。
咚咚咚,楼梯上的脚步声跺得山响,他们忙上前相迎,下来的是嘤姑娘。她应该很生气,两颊染了一层红晕,还要极力保持体面,冲他们一笑道“我先走一步,主子还在上头呢,谙达们尽心伺候吧。”说罢再没停留,走出了雅玩斋。
“快快快”德禄飞快推三庆,“快陪着一块儿走,花堤太长了,别出什么岔子。”
三庆得了令忙追上去,连叫了好几声娘娘,可惜娘娘并不理他,匆匆往南去了。
皇帝站在廊檐下看着她越走越远,不明白好好的,怎么成了这样,“脾气比朕还大。”
德禄站在落地罩前小声开解着“万岁爷还不知道娘娘嘛,这会子恼了,明儿就好的。娘娘就有这点好处,她不记仇,回头主子再哄哄,立时就有笑模样了。”
皇帝听了一哂,“朕去哄她惯的她”说完了又叹气,顿了顿道,“打发人去巩华城一趟,上假山石子那片,找找那方假印还在不在。”
德禄道嗻,“主子恕罪,奴才上回自作主张,已经把东西找回来了,因主子不提,奴才也不敢多嘴。如今主子要了,回宫奴才就给主子取来。”
好奴才就得有眼力劲儿,皇帝颔首,但依旧怏怏不乐。垂眼瞧手里的伽南十八子,鬼使神差嗅了嗅,浓郁的沉香味在鼻尖扩散,像缭绕在他心头无尽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