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室已经拆除了当日浪漫的布置,恢复了原本沉闷的装饰风格。
虽然家具摆台这些都没动过,但傅东倪进门后,还是发现了一些和以往不同的地方。
或者说,变得有人气了点。
沙发前面的小茶几上,原本只作装饰的珐琅彩瓶里插满了芳香扑鼻的茉莉;衣柜里挂满了分好类的男士衣物,和她寥寥的几件衣服相对;床头柜上放了个缩小版“ihcti”的机甲玩偶,玩偶的两条机械腿上还摆着一本嵌了书签的纸皮读物。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看纸质书了。
傅东倪将裴珩之放在床上后,偏头扫了眼书封,不由失笑。
她还以为裴珩之看的是机甲学术研究类的书籍,谁知这人居然在看食谱。
翻开书签的位置,书页标题的菜名又让她一怔。
醋溜木须、蜜汁火腿、奶油土豆泥、糯米排骨、鱼汁虾
居然都是甜口的。
傅东倪抿抿唇,将东西放回原位,起身去换了睡衣。
没过一会儿,卧室的门被敲响。
管家端着一杯温水和醒酒药站在门口。
傅东倪接过托盘,同管家道了晚安后,轻轻关上了房门。
她走回床边,捏了捏裴珩之的嘴巴“醒醒,先起来把药吃了。”
裴珩之不舒服地蹙着眉,抱着被子侧身过去背对她“我想睡觉。”
傅东倪不由分说地将人拉扯起来“喝了再睡,不然明天会头疼。”
上次她喝多了,裴珩之也给她兑了蜂蜜水。
她这么做,算是礼尚往来。
傅东倪拿了软枕垫在身后让他靠着床头,裴珩之软绵绵的任由她摆弄,在看到她将水杯递到面前时,他似乎才重新恢复了些意识,指着水杯问“这是酒吗”
“不是,”傅东倪说,“是水。”
裴珩之别过头“那我不喝。”
“”傅东倪叹口气,顺着他的话说,“是酒。”
裴珩之这才接过水杯,傅东倪在他喝水前,给他塞了片解酒药,他混着水一起吞了下去。
等傅东倪将托盘收拾到旁边的茶几上,裴珩之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
他掀开被子,蓦地起身下床。
被眼疾手快的傅东倪一把拽住按了回去。
她将人圈住,带了些烦躁的嗓音缠住他的耳廓“你跑哪儿去”
“你别糊弄我,刚才那不是酒。”裴珩之定定看着她,从她怀里挣出来,满脸严肃,“你不给我酒,我就自己去找。”
如果不是对方泛着酒红的脸颊,傅东倪几乎要以为裴珩之根本没有喝醉。
她的耐性有限,也实在是很久很久没这样迁就过一个人。
再说,裴珩之推开她的动作让她莫名不爽。
“喝上瘾了是不是”
aha的信息素骤然在房间里漫开,干净澄澈的水汽感猝不及防地将对方包裹。
那种咸甜夹杂的味道从毛孔窜进裴珩之的四肢百骸,像是致命的吸引,冲淡了混沌的酒气,也冲淡了他仅有的理智,裴珩之情不自禁地在她的信息素下深深颤栗。
“还找不找酒了”
傅东倪手指搭在他的后颈上,那一圈牙痕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
裴珩之被她的信息素压迫得后颈发烫,只觉得整个人仿佛沉溺进冰凉的深海里,说的话做的事都不由自己。
他眼珠转动,像是思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