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先生大为诧异,那两名太师府之人听得明白,也不由露出意外之色。
谭先生走回马车旁边,忍不住低声道“我看这两人来者不善,姑姑你”
仙草脸上带着笑,却压低声音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公公别在这里先为了我得罪太师。”
谭先生一怔,深深看她一眼“如果太师对姑姑不利呢”
仙草微笑着,不疾不徐地说“真到了那会儿,就要劳烦公公,再跟他们撕破脸不迟。”
谭先生哑然苦笑“那好,我就陪着姑姑走一趟。”
早在谭伶找到仙草后,便命心腹八百里加急回京,面禀了皇帝此事。
心腹又递上了谭先生的亲笔。
赵踞把谭伶的亲笔信看过,沉吟不语。
皇帝早也得知了济南府那件大事,虽然禹泰起的折子里没有提到仙草半个字,可赵踞隐隐地猜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而谭伶在信上所说,却像是从另一个角度补充了皇帝猜测的那一部分。
原来谭伶提起自己赶去济南府后,发现仙草给另一帮人带走,经过仔细侦寻,才找到了她的下落。
至于经过,他却按照仙草那夜在客栈所讲述的,虚虚实实地跟皇帝写了一笔。
赵踞把信放在一边,微微仰头,浓眉微锁。
雪茶在旁边只听那来使说找到了仙草,却不知信上写得什么,见皇帝不言语,他便上前来给赵踞轻轻地捶着肩头“皇上,找到小鹿了吗现在是带她回来吗”
半晌,皇帝才“嗯”了声。
雪茶小心翼翼地陪笑道“那皇上怎么还愁眉不展的”
赵踞眉头锁的更深,睁开眼睛道“难道朕要欢天喜地”
雪茶讪笑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怕另外有事。毕竟那小鹿崽子是个不叫人省心的,之前济南府里又发生了那样的大事,奴婢虽不敢说,心里却也怕她也跟卷入其中有个三长两短的呢。”
赵踞见他歪打正着的,才笑道“怎么一提到她,你的心眼就活络起来了”
雪茶道“奴婢就是瞎说的,该不会说中了吧”
赵踞叹了口气“可不是给你说中了吗”
雪茶瞪圆了眼睛“她真的出事了”声音忍不住提高了起来。
赵踞斜睨他一眼,雪茶忙轻轻地打了自己的嘴一下“奴婢、奴婢一时情急惊了圣驾了,皇上恕罪。”
赵踞垂眸,目光从信上掠到旁边的那小玉狮子上头,顷刻才缓声道“不用担心,她命大的很呢,都说猫有九条命,她倒是跟猫似的,处处遇贵人。”
雪茶听了最后一句,松了口气,却又福至心灵地拍马道“这必然是托皇上的洪福。”
赵踞哼道“胡说,她的事儿跟朕有什么关系。”
雪茶见拍的不大对,识趣地不敢出声了。
赵踞却又自言自语般说道“本以为她在宫内惹是生非的,很不消停,惹人心烦,索性把她送出去,谁知道这一路上更是事儿多,差点还连累了朕的禹卿,想来还是把她放在宫内妥当些。”
雪茶听着这话有些怪,正在咂摸皇帝的意思。赵踞问道“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雪茶虽然还没有弄明白,但皇上的话哪里敢说不对,忙躬身“皇上圣明。”
赵踞这才略微满意地一笑“把她放在宫内,朕受些气不打紧,横竖别让她妨碍了朕的禹卿就成了。”
雪茶突然有些回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