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品刚换过不到两天,还留有洗衣液的味道。
傅西泠拄着床,蹙眉,深深地看时芷。
房间没开灯,昏暗里隐隐听到风声。
她带着些酒劲,后脑勺顶在床上,扬起下颌也看他。
特犟。
就主动过那么一下,软话不说,头也不低。
像是拿她没办法,傅西泠眯了眯眼睛,突然垂头咬她的耳朵。
咬得挺狠,霸道,有点惩罚的意思。
时芷一点没惯着,当即反击了,手肘对着傅西泠胸口就砸过去,被压住,按在枕头上。
这么打架似的折腾几下,傅西泠眼里终于有点笑意,还有点温柔“想在这儿,还是去酒店”
公寓隔音很差,要忍着不能发声。
时芷不喜欢。
她说,还是去酒店吧。
他们整理过衣服,去常去的那家酒店开房。
时芷主动得厉害。
过后觉得丢脸,把自己的主动行为都推给了酒精作祟,并且下了封口令,坚决不允许傅西泠再提起。
那次的酒精作祟是借口,这会儿的酒精作祟才是真的。
所有细枝末节,包括那些极欲的对视、滴在彼此肌肤混合起来的汗、拨开汗水浸透的发丝的烫的指尖、落在她颈窝的温热呼吸
时芷在车上,统统都想起来了。
也包括傅西泠在她耳边笑着说的那句,“还知道内疚呢”
往事如潮水,渐渐退去。
时芷睁开眼,又有些头晕,在忽明忽暗的一盏盏路灯光影里重新闭眼。
“傅西泠。”
“不舒服”
“没有。”
她不是想说这个,算了,缓缓,晚点再报仇。
傅西泠开着车,追问几句类似“确定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话。
中途停过车,下车去便利店买了蜂蜜。
然后掉头,带她回他爸妈那边休息。
傅西泠的爸爸和妈妈,包括家里阿姨,听说时芷不舒服,满怀担心地把人迎进去。
“你们休息,我照顾她。”
傅西泠冲了杯温蜂蜜水,带时芷上楼回房间。
他扶着她喝蜂蜜水,时芷喝两口就已经没什么兴趣地停下。
她推开水杯,咬了他的耳朵。
傅西泠好像懂她的行为,知道她是想起来在国外他咬她那次,笑着“现在才想起来报仇,晚了些吧”
醉酒,依然很犟“不晚。”
“报仇后果,想过么”
时芷仗着这边没有套,才敢嚣张地报仇,咬一次不够,还咬了第二次。
她唇很软,带着蜂蜜水的温度。
傅西泠耳朵敏感,把剩下的半杯水杯放下,扣着她的后脑勺回应。
越发激烈。
在时芷提出疑问时,他答她一句反问,“我去便利店能只买蜂蜜”
“隔音么”
傅西泠说,他小时候练琴,必须隔音。
折腾到半夜。
时芷这个仇报得,反倒是让自己有些吃不消。
酒醒了不少,时芷问傅西泠“你那次是不是很生气”
“当时可能是。”
“后来呢”
“觉得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