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压下喉间升起的不对劲的热意,闷声道:“不想看见床榻。”
他和君轻裘撒娇惯了的,虽然自己板着脸装模作样的不承认,但是之前不当魔尊时那些小鹿的身体记忆还是遗留了下来,叫他本是清冽的嗓音显得有些娇气。
君轻裘指下又重了些,却没有如同小鹿话中暗示的那样放过他,将床榻上的花生桂圆给收了。而是摩挲着继续问:“为什么不想看见”
这句话几近诱哄,却又强势的逼人。谢池渊被眼尾处的烫意摩挲的意识有些模糊,下意识地便跟着君轻裘的话回答了。
“这是早生贵子的意思。”
“本尊堂堂一个魔尊,又是男修,怎么可能生孩子。”
“这个床榻也太羞耻了。”
他说话间还抱怨着,甚至不知道是在抱怨一向温柔的好心人此时掌控了他心神,还是那榻上叫人耳红的桂圆花生。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在君轻裘听见小鹿在自己诱哄下毫不知情的说出来时,还是身体停顿了一下。
寝殿之中奢靡不乏温馨,旁边不夜红烛长燃着,照得他眼眸愈加深邃。
清冷的湖水被汹涌海面覆盖,碎冰底下是被掩盖的深渊。
君轻裘薄唇微抿,颌线紧绷着。在停止摩挲小鹿眼皮之后却忽然轻笑了声,像是心情很好。
谢池渊现在本就草木皆兵,此时听见好心人突然笑,突然慢慢反应了过来。他在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顿时尴尬住嘴。
“你是故意的”他一把拉下君轻裘的手。
微凉的指尖离开眼皮还有些不适,谢池渊等了会儿才睁开眼,就看见面前的好心人唇角勾起。
“小鹿知道的真多。”
谢池渊:
为什么管不住嘴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说好的不解释的吗
然而就在他自己尴尬到窒息之时,君轻裘已经转过身去收拾床榻了。
虽然刚才逗弄小鹿,但是君轻裘还没有准备真让小鹿睡在这儿。这榻上的花生与桂圆都不软,晚上在上面必定会硌人。
他将榻上铺着的那些东西收拾了之后,谢池渊才从刚才窒息的尴尬中回过神来。
正巧这时候,送热水与饭菜的来了。
在摇了摇铃铛,让将东西放在屏风外后,寝殿的大门再次关上。
谢池渊有意想要迅速的转移话题,便道:“你饿不饿啊外面有饭菜。”
君轻裘重新铺着被子,转过身来如谢池渊所愿没有提起桂圆的事情,只是看了眼外面若有所思:“我不饿,你去外面吃吧。”
谢池渊现在只想离这床榻远远的,于是在好心人开口之后便胡乱点了点头,去了外面吃饭。
他本来是有些饿的,桌子上的饭菜香气十足,谢池渊以为自己出去后会吃完。但是事实上,他只吃了两口就没有胃口了。
隔着一道屏风,寝殿里君轻裘做什么好像都能看得清楚。他看见了好心人修长的身形,看着霁月光风,但是什么却都比他大一个号。
刚才握住他手时,就连手也比他大。
不过好心人的手很漂亮。修长苍劲,指节分明,是一双比所有剑修都好看的手。
他想着想着,口中的甜粥便不香了,转过头去盯着屏风上的影子看。
好心人已经收拾好床榻了,他身上喜袍的眼色好像比锦被颜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