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就忍不住屏住呼吸,颤巍巍的伸出手去摸,一碰之下就跳起来,看着指尖沾染的墨色惊喜道“果然是真的”
“道长不必介意,这画技也是先师所授,非我等自创。先前倒是曾借此协助官府捉过几名罪犯,道长若是想学,也未尝不可。我们那里本已有了一个老者旁听,道长画工了得,想来去听几回,也就会了。”
张、宋两人听了大为惊骇,尤其是宋道长,声音都打颤了,“你,你们竟允许旁人习得此技”
若换了旁人,似此等技法,自然是珍而重之,绝不肯轻易示人若是有人想学,少不得要执弟子礼
展鸰和席桐又不指望拿着个谋利,实在不愿动不动收徒桃李遍天下对他们而言,负担大于成就感,便坚持说这也是他们老师的临终意愿,宋道长这才好歹接受了事实。
只他到底不是个白占便宜的人,死活要问他们的师承门派,赌咒发誓的说日后但凡有人问起,他也要帮着广大门楣。
“我于贵派,便好似那外门弟子,虽不是正经师徒名分,可好歹有了师徒之谊,断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辈”
要说穿越之后最让展鸰和席桐头痛且感动的,古人的刻板守礼绝对名列前茅
或许本该如此,只是现代社会杂乱非常,且信息文化传播途径又多得很,还能有多少人恪守礼仪传统不过说笑一回罢了,何曾有人真当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点头大。
本来那先师什么的就是他们随口捏造,十分虚无缥缈的,如今又去哪里再找什么师承门派的
展鸰偷偷从桌子下头踢了踢席桐的小腿,意思是叫他想法子。
席桐面无表情的沉默片刻,忽然瘫着一张脸语出惊人道“种花家。”
展鸰“”
张宋二人却已经十分郑重的念了一遍,啧啧有声,又齐声夸赞
“啊,果然是世外高人的风范”
“是极是极,种花种花,何等闲云野鹤尊师门之孤傲清高可见一斑”
“大俗即大雅,这名字听着便叫人悠然神往,此生若得一见也不枉了”
“不错,花草树木虫鱼鸟兽,诞于天然,到底比后人矫揉造作捏出来的名姓强多了”
“师兄,我觉得这家字用的极妙试想,有人既为家,国为大家,人为小家,便是天地生灵,又有几个是没有由来的这由来,便是家了”
那师兄弟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的热火朝天,展鸰和席桐想解释想插话都找不到机会张嘴,面容一度十分扭曲。
种花家真要说的话,你们两位也算是啊
展鸰痛苦的捏了捏额角,小声对席桐耳语,“古人都这么喜欢发散思维吗”
包括她早期认识的铁柱、诸清怀,甚至那些街上猜灯谜的,好像都特别喜欢自己脑补
莫非这就是他们猜灯谜猜不过古人的原因
席桐忍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说不准,现代社会科技泛滥,人们习惯了直接从外界摄入信息,绝大部分人已经差不多被养废了”
四个人心思各异的激动了一回,宋道长坚定不移的将自己定性为“种花家”门派的编外弟子,又朝着东方郑重拜了几拜,这才得以继续方才的进程。
绘图纸什么的,外部结构倒是好说,瞅一眼就画出来了,就是那个内里构造,因为清宵观也没留下个图纸什么的,席桐生怕内中有机关,迟迟不敢下笔,最后还是请张道长取了油灯,在里头细细的照了一会才罢了。
油灯远没有现代的手电筒干净便利,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