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槿看他。染墨掏出扇子一把敲在迟槿肩上,“何苦为一件根本不曾发生的事愁眉苦脸杞人忧天,平白浪费了头顶的大好天光。”
迟槿愣住,眼中思虑渐渐散去,忽而笑道“寻欢兄所言极是,是在下愚钝了。”
染墨逮住这机会道“既如此,作为答谢,不若同我出去逛逛吧。”
迟槿直截了当拒绝道“多谢寻欢兄好意,但我还有事要做。告辞。”
染墨叫住他“你要去找十七我同你一起”
迟槿回头,平平无奇的脸上扯出一个笑来“我是要去找十七。但我与他之间有些私事要处理,便不同寻欢兄一起了。”
说罢,身影缓缓消失在渐暗的天光中。
初阶比斗参赛人次最多,是中、高阶比斗报名人数加起来的十多倍。虽说比斗结束的钟声早已响了许久,场内仍是沸沸扬扬的。迟槿探了探戚施方位,直接来到他所在的擂台之下。
出乎意料的,这里竟围了比斗场内近乎一半的人。最令他奇怪的是,周围比斗台都是吵吵嚷嚷,唯独这边的人台下之人静默不言,静的有些诡异了。
迟槿向旁边人问道“这位道友敢问这场比斗有何不同之处为何无一人出声”
“看到台上那叫靳十七的小子了么不过练气六期。”那人嘴上说着,视线却不曾从比斗台上离开,“这小子忒不走运,一天比斗下来,遇到的对手全是练气期大圆满。第一场时我就在下面看,本来毫无悬念的比斗,他偏偏赢了。还一路赢到现在。”
迟槿顺着他视线看去,差点没忍住冲上去。
戚施半跪在地上,正抖着腿,艰难的想要支撑着站起来,迟槿全部视线都集中在了他被血染得血红白色长袍上。
“ 最开始每比完一场,他就会施个净身咒。比到现在,为了节省灵气,连一些稍施灵气便可自动愈合的小伤口都不管了。”
又有一人忍不住向迟槿解释道“那小子使得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法最开始几场他身上有点法宝,边打边往对手身上扔,勉强赢了第一场。谁知后来接二连三的全是练气大圆满的弟子啧啧”
迟槿眼睛紧紧盯着戚施“他,他到现在,是第几场”
旁边人比了个手势,迟槿看一眼,是“五”。
“这回对手是问剑峰的内门弟子楚洵,无论法宝还是剑术都比靳十七强太多,本该是最没有悬念的比斗,可你瞧”那人指着戚施对面的人,“他现在被那家伙磨得用光了法宝,只剩下手上那柄剑了。”
“不过不管怎样楚洵还是站着,靳十七这回是输定了。”
“这还是好的。”另一人道,“大宗弟子出手多留情,若是换了其他散修”他摇头,意味不言自明。
这时,台上楚洵说话了,带着劝解味道“这位道友,此场胜负已然见分晓,再战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意义。然我敬你心性执着,便在此劝你一句。我观你之韧性万里挑一,三年后卷土重来定能夺胜。你何苦拼命致此”
他说话的功夫,戚施已经拄着无意,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面具下方缓缓往下渗着血。楚洵挥剑指向戚施,银白剑锋在夕阳下闪着异样血光,“但你若执意再战,我决不会手下留情。”
戚施没回话,面具下方血渗得更多更快。
迟槿几乎忍不住冲上去时,肩膀叫人按住,迟问笙站在他身后,用极其冷静的语调道“如你不愿我干涉你的比斗一样,他必定不愿你插手。”
“放开”迟槿回头吼道,“如此情形之下再战下去”
“师兄”
迟槿猛然睁大眼,回头望向比斗台,隔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