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整个星球的生死存亡之际,个体的悲欢离合是如此渺小,不值一提。
“我很抱歉,”他说,“在吉片法修西星上的海蓝星人,只有我甄悠嘟活着,其余留学生,已经被杀了。”
它家大佬至少还是不自觉都在“温柔”的,他只是说那些留学生都被杀了,却没有像是告诉政要、军人、研究人员这类人那样说“被碳化了”。
可是这样的温柔与体贴对于死者家属而言根本毫无意义,他们即使早有心理准备,却依然绝望地尖叫着,崩溃地瘫倒在地。
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声饱含恨意的诘问“只有你还活着”
2020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些悲痛欲绝的人,都因这句话而找到了宣泄自己悲痛的口子一样,纷纷如梦初醒一般,转过头,用那恨入骨髓的眼神盯着同尘君,宛如讨命的恶鬼。
“为什么你还活着”
“为什么只有你活着只有你能回来”
“
你一定是甄悠嘟一样,背叛了海蓝星不然要怎么解释你还活着吉片法修西星人不杀你你这个叛徒”
“这一定是吉片法修西星的阴谋,你怎么可能顺利回来,你一定是吉片法修西星人特意放回来当间谍的”
研究人员对这样明显有失公允的话听不下去了,这明晃晃就是在迁怒
他们企图人们讲道理,说明白为什么同尘君能够回来,回来得又是如何艰辛,说明白为什么同尘君不会是间谍,因为以吉片法修西星的实力,完全没必要对海蓝星这种破落小星球搞什么间谍,像是放条狗那样倒一车的加尼尔罗,就已经让整个海蓝星都乱了套了,这样还搞间谍真的是多此一举。
只是可惜,研究人员似乎普遍不具备“巧妙的语言技能”,而绝对理性的冷静逻辑思辨能力是普通人不具备的,他们现在悲伤欲绝,只想宣泄自己长期以来的悲痛压抑,至于对象究竟是不是无辜的,已经无关紧要了。
人群疯了一样,群情激愤,士兵们甚至拦不住他们了。
在这样混乱至极的场景下,研究人员们都因为人们推推嚷嚷而狼狈不堪,唯有最中间的同尘君,依然站得笔直,依然面无表情,那张脸是如此的冷酷,仿佛人们所有的悲痛都无法感染他分毫,该是怎样冰冷的心,才能铸就这样一个好无共情能力的人
同尘君的冷漠无动于衷,更加激怒了人群,他们疯了一样的叫骂着,要杀了同尘君,为了海蓝星的未来,要就地将同尘君这个充满了间谍怀疑的人处决掉,士兵的开枪警告也无济于事。
之中,有一个拳头,即将要挥到同尘君的鼻梁上,“砰”一声枪响,手的主人吃痛的尖叫出声,跌倒在地。
“闹够了吗”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在入口处响起。
人群像是被关了火的锅,里面的翻滚着的沸水,渐渐平复了下来。
穿着军装的老人,手里还举着枪,虎目警告地环视了一圈,所有被他视线扫过的人,都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仿佛是有些难堪。
陈自
忠老司令走到了同尘君的面前,问他“万俟研究员,你还好吗”
“我很好。”同尘君依然冷静如初。
他袖子里那只软绵绵的兔子却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张牙舞爪地闹腾着“不好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这群忘恩负义的家伙,竟然要杀我家大佬,我家大佬千辛万苦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