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殿下醉酒,要在我这里动兵刃。”封岌冷严开口,目光却落在立在门口的寒酥身上。
门外是稠浓的夜色,她立在明暗交迭之地,裙角是脏的、云鬓是乱的。跑后的微喘,又为单薄的她添了几分易碎的脆弱。
上次见她这样狼狈还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可彼时她纵使被逼到绝路,也亮着一双眼睛将妹妹护在身后,如水的眸子里一片毅然。不像现在这般失了精魂。
一瞬间,封岌便猜到一定是她妹妹出了事。
下一刻,寒酥听见了拔剑声,她敏锐地觉察到了危险,立刻睁开眼,就看见一柄剑朝她刺来,剑尖锋芒。
寒酥的视线越过云帆,在他身后还有些生面孔,不知道是封岌的人还是来做客的皇家人的人。
寒酥压着焦急,变通问“长舟呢那可否请帮我寻长舟”
云帆铁面无私地摇头。
又有朝臣道“京中治安严备,应该是小孩子调皮,不会出拐人的恶劣事情。”
“希望如李大人所言。”封岌道。
李大人一怔,尴尬地笑笑。
一瞬间,寒酥悬着的那颗心立刻落回去。她连道谢也来不及,转身就朝外跑去。
台阶下,云帆抱着寒酥的银色斗篷,面色变了又变。当寒酥从台阶跑下来,他立刻回过神主动迎上去“表姑娘跟我来。”
长舟见到寒酥的时候,见她模样,吓了一跳,再一看卧在云帆臂弯里的斗篷,眼皮又剧烈一跳。
“去找长舟拿我的令牌,整个京城你都搜得。”
雪越下越大,寒冷的夜风吹在寒酥脸上,她在狂奔的马背上慢慢冷静下来。
排除自己走失和拐子,只有私怨一种可能。纵使寒酥想不到与谁结怨,也开始从私怨的角度分析。
人是在赫延王府丢的,若人还活着一定被藏在了哪处。若已经遇到了不测,歹人一定会用想着洗脱嫌疑。
夜半三更,马嘶长鸣。纪律严明的士兵翻身上马,朝着赫延王府几道门的方向四寻,挨家挨户地敲门搜寻。
屋外天寒地冻灯火稀薄,屋内温暖如春有热浪迎面酒香盈盈,灿目的灯光晃了一下寒酥的眼睛,让她下意识地闭了下眼。
屋内,封岌目送寒酥的背影离去,直至消失在夜色里,连她手里提着的那盏晃动小灯萤火般的光芒也再也看不见。
他望着寒酥的背影,屋内众人也都不由好奇地望向寒酥。
长舟朝寒酥走过去,道“雪越下越大了,表姑娘回去等消息就行。”
寒酥摇头,道“也给我一匹马。”
长舟迟疑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寒酥的脚,才依言让人牵一匹马过来给寒酥。
寒酥拉住马缰,抬起一只脚踩在脚镫上,马往前稍微迈出一步,寒酥身量也跟着晃了一下。
“别慌,心稳身自然稳。”封岌曾经教她骑马的话突然回响在寒酥耳畔。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攥住马缰,翻身上马,笔直的腿夹住马腹,打马往前奔去。
衔山阁灯火通明,伴着笙箫,院门外有生面孔徘徊把守。寒酥想到刚回家时听管事说今日有几位皇子登门。他们居然还没走。
“笙笙笙笙不见了,宵禁”寒酥一开口声音是颤的。分明自寒笙消失一直很冷静,可到了这一刻,突然而来的慌张淹着她。
寒酥深深吸了口气,隔着屋内众人,遥遥望向封岌。
云帆只是迟疑了一下,再伸手去拦,却只是将寒酥身上的银色斗篷拽下来。云帆低头看着手里的斗篷,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