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酥浅浅地吸了口气,直截了当地问出来“将军知道程雪意是我。”
接下来的几日,封岌每日都去吟艺楼。
寒酥慢慢弯起唇,向来疏离若云雾的面容飘上由衷的喜悦笑意。
茶肆里的茶客早已停下了交谈,专注听着从吟艺楼飘来的唱词。
都知道封岌不能成家。可不成家身边也可以有女人啊众人猜着封岌突然频繁来吟艺楼是想那事了。巴结之人寻了美人送上,封岌却不感兴趣,唯独听曲听得认真。同席之人非富即贵,对雅事皆懂些皮毛,他们慢慢发现封岌好像真的只是对乐曲产生了浓厚兴趣,听到忧伤曲调时,也会面露悲色。
沈约呈生生停住脚步,立刻低下头,红着脸说“父亲,我只是心急”
封岌望着身下寒酥惊如慌鹿的眼眸,开口“出去。”
翠微去看寒酥的脸色,见寒酥脸色煞白,她脸上喜悦的笑早已无影无踪。
当寒酥刚走到床边时,门外响起急促的咚咚上楼声,伴着沈约呈焦急的询问“父亲,听说你受伤了”
“寒酥,”封岌再一次认真唤她的名字,“这世间女子独行于世本就艰难。我不赞成,可也不会阻止你前行。一些举手之劳,你也不必为了避嫌而避嫌。”
沈约呈不敢多说,赶忙退了出去。
云帆迟疑了好一阵子,才做了个请的手势,亲自带寒酥往吟艺楼去。
这一次,寒酥却听得很认真。
“娘子”翠微欲言又止。
霎时之间,从云端坠到地面不过如此。
店小二将茶水送上来,寒酥却并不饮,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有吟唱的小曲传来,寒酥会听一耳,然后继续心不在焉。
不多时又有音律从吟艺楼传出。
他又说“我只不过是一个能够更快让你写的词面众的契机。我从未夸过你的词半句。你要明白,在我封岌身边的阿谀奉承之辈永远只会是少数,更多的是一身风骨的学者雅士,若你写的东西是狗屁,他们才不屑于夸赞。”
寒酥拉着翠微侧转过身,不让封岌发现。等封岌进了吟艺楼,她才转过脸。
“寒酥。”封岌认真唤她的名字,“你可以对你自己的才学更自信一些。”
歌姬嗓音空灵,先婉转后悠扬,将整支曲子淡淡的悲怆诠释得很好。唱音罢,琵琶声也歇,那种苍茫的悲壮仍未消。
期期艾艾的曲子哀婉流转,长长的一段琵琶音之后,歌姬轻柔的嗓子婉转唱吟,先从女郎孤苦飘零唱起,再转到悲怆的战事妻离子散、山河飘摇。
云帆为寒酥开了门,他并不迈步进去,待寒酥进去,他在寒酥身后关了门,行色匆匆地往楼下去,明显有事要办。
一口气写完,寒酥望着自己刚刚写就的词,脸上慢慢浮现一丝浅笑。前路也不是一片黑暗,至少已经有人要她写的词了,虽然还赚不到钱,可有人接受,就是成功的第一步。
“刚刚那个歌姬正是沅娘,如今吟艺楼大热的歌姬。瞧见没吟艺楼前那一辆辆达官显贵的车马,那些贵客正在雅间里听曲儿呢。不像咱们侥幸听这么一耳朵。”
老夫子抚须点头“不错。”
“真的是新人你如何知晓”
许久之后,寒酥离开茶肆时仍旧失落之色难掩。
寒酥脸色微变,求助似的望向封岌。
寒酥赶忙依言拿剪子朝他走去。
吱呀关门声,让寒酥松了口气。她欲坐起,抬手轻推封岌撑在她身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