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予在封岌身边坐下,好奇问“看着这么多小娘子对你青睐有加,嘉屹兄可后悔过当时立的誓”
封岌将寒酥刚刚读过的那卷兵书合上,整齐收放。
彼时年少轻狂,整个小镇尸骨累累血味浓臭,家人亦惨死多位。他怒发冲冠洒血立誓。亦凭着当年一腔赤血,单枪匹马走到今日威赫。
到了今日,当年血誓早已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的一言一行皆影响颇广。
“世子又不是武将。想成家就成家,少做无谓的牺牲。”封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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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景予笑笑,没接这话,而是问“听说你受伤了”
封岌语气随意“我这边若一直固若金汤,谁也不放心。”
晏景予听他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故意受伤的他迟疑了一下,再次提醒“嘉屹兄,别嫌我啰嗦。你得为以后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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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看得出来封岌功高盖主,这绝非善事。只是大荆比之北齐,当年国土不足其十之一二,更别提军力。敌军围京都,大荆已半只脚踏进亡国之命。
他若不强势掌权雷霆手段,造出军与民心中的神兵战神之信仰,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有今日的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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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岌又望了一眼桌案上的那卷兵书。
他所求,从不是权势地位。
下午,鸾阙园在各处设了表演台。这边唱戏,那边杂耍,还有一些投壶、竞诗的小活动。
小娘子若不喜欢热闹,则三三两两地聚在角落嬉笑言谈。时间过得倒也快。
冬日时,白天很短。天色很快暗下来,束着卝发的两行小宫婢小步穿行于鸾阙园,点燃一盏盏石狮亭灯。高处的琉璃灯也渐次亮起来。
寒酥和程望舒一起去看杂耍,遇到了昭礼县主。程望舒和昭礼县主本就认识,一行人便同行。除了昭礼县主,她身边还有两位世家女。
谢云苓挤进人群凑过来,一双鹿眼眼巴巴望着昭礼县主“你的琴真厉害嗓音也好听”
今日谢云苓的大胆,让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个小姑娘。昭礼县主笑着朝她招手,让她过来坐,一起吃点心。
谢云苓憋了又憋,终于忍不住开口“县主,我可以请教你一件事情吗”
昭礼县主大致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她弯了弯唇,道“你说啊。”
“就是”谢云苓突然有一点不好意思,“县主献唱的那首四时景,是大将军喜欢的一个词人所作我能不能问一问是哪个词人呀”
显然,午膳时,封岌和几位皇子的寥寥数言,被谢云苓听了去。
昭礼县主忍俊不禁“我也是听说赫延王最近很喜欢去吟艺楼听一个叫沅娘的歌姬献唱。多的就不知晓了,你可以去问问。”
“多谢县主”谢云苓开开心心地站起身行礼。
昭礼县主笑着说“要是去的话注意安全,让家人跟着哦。”
“嗯嗯”谢云苓翘着唇角笑,“我要把那个写词人请回家给我写好多好多词”
谢云苓一脸憨态,惹得周围一圈小娘子们笑起来。
寒酥这个当事人亦慢慢弯唇,唇畔溢出带着一缕甘甜的嫣然。
昭礼县主目光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