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散尽黑夜卷来,雪山隐于黑夜,微微泛着银光,夜幕中挂起零丁几颗星,懒散地眨一眨眼睛。
眼看着封岌吃完了这一块,还要再去拿一块,寒酥赶忙说“您别吃了”封岌凝望着寒酥,颇有深意地说“自回京遇旧人,本就夜夜生贪欲。”
正如她以前可以帮他,现在也变得更难以接受了吗
封岌安静回望,耐心等待。
寒酥好像隐约猜到了原因,又不敢猜。
见她如此,封岌点头。临走前,他说“新拿给你的药记得用。每日用过之前的伤药之后,再涂这一种。”
唇未离开,他贴着她的指尖,说“寒酥,你知道原因。”
封岌沉默了很久,突然笑了。
她这样很好,可是还不够。
指尖上的那一抹温触一下子撞进寒酥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寒酥的心里化开。她几乎是狼狈地别开了眼睛,完全不敢和他对视。
说完,她悄悄去瞧封岌的神色。
寒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封岌无奈,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忘做交易。他点头“好,我不过问。你自己当心些。”
寒酥硬着头皮说“那药叫半月欢。”
“您您”寒酥急得玉颈伸得更笔直,“您休想”
他又问“明晚我过来,还是你到我那里去”
寒酥心里很乱,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半月欢,服药之人的贪欲将会持续半个月。
寒酥将脸偏到一侧,低声“既帮了将军,将军就不该过问。”
封岌立在桌边,提起寒酥抱进来的那壶水。水已经凉了。他将水倒在巾帕上,将其打湿,然后重新走向床榻。
小半月之后刚好过了元宵节,应该也差不多是他出征的日子。寒酥在心里劝自己再忍一忍。
床幔外没有封岌的回应。他的手向来温暖,热度传到她微凉的脚踝。紧接着,她脚上的绫袜被扯了去。寒酥还来不及疑惑,更热的温度从她的足心传来。寒酥整个人都僵住。
好半晌,寒酥将小册子合起来收进抽屉里。
他不要一个温顺乖柔的寒酥,他要她更多的真实情绪。
封岌还欲说话,寒酥急切地说“您快些走吧。”
“以前可以让你帮我,现在却不可以。”封岌声音又沉又缓,他说话时总是这样,不管是怎样的语气和内容,听上去总有一种稳稳的坚定。
封岌没有听说过这种药,可是听这名字隐约猜出些药效来。
四目相对,封岌拉着寒酥的手抬起,他盯着寒酥的眼睛,轻轻亲了一下寒酥的指尖。
“寒酥。”
封岌走在夜色里,眸沉思量。他回忆着今晚寒酥反驳、拒绝与气恼的种种模样。
封岌略皱眉,有些无奈地用指腹压了压额角。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面对寒酥时,向来自傲的克制时常会失效。皱眉只是一刻,他舒展了眉宇,掀开床幔望进去。
“您怎么可以又吃”寒酥懵懵的。
“将军”寒酥一手轻抬床幔,整个身子大半隐在床幔内,她望着封岌欲言又止。
她望向铜镜戴着面纱的自己,恍惚间觉得又身在帐中。彼时盼着偷跑,如今盼着他早日出征离京。
封岌长腿一伸,跨出窗台离开屋内。临走前,他不忘帮寒酥将窗户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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