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转过头去,望向另外两个人道“夫人,咱们等雨彻底停了再走”
寒酥点头,她朝长凳走过去坐下。翠微跟着走过来,将水囊递给寒酥。
寒酥与翠微都是男子打扮,且故意画了扮丑的妆容。寒酥脸上贴了粗眉与胡须,还在右脸上贴了一大块烧伤的假疤。
寒酥点头。
寒酥压低声音对云帆说“钱不要,只要里面的一副耳坠。”
他又对云帆道“天快黑了,别乱走。进村子住一晚再说。”
他弓着腰往后退,出去之后提高音量对寒酥和翠微说“没找到,咱们走吧。”
云帆想了想,好像没办法反驳寒酥这话。
徒留寒酥、翠微和云帆面面相觑。
眼看着再过一道桥,就到了前面的村落,身后的北齐人却已经追了过来,扬起的马蹄带起沙尘溅在寒酥的脸上。
寒酥摸了摸腰间,突然说“遭了。”
寒酥跟在云帆身后,反正这一路都是云帆机灵应对。
如今已经到了边界之地,偶尔能看见些身穿异服长相非中原人的人。这些人可能是归属大荆的番邦人,也可能是假扮番邦人的北齐人。
与一队异服人迎面走过,云帆打起精神来,不敢掉以轻心。
他给寒酥使眼色,带她们两个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才说“在前面等我。”
“闭嘴。”寒酥打断翠微的话,她用训斥的语气。
她抽出绑在袖中的匕首,毅然转身相待
可是下一刻,这些追到近处的北齐人却又突然之间调转马头,快马而去,似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一队士兵骑马上桥赶过来,询问了情况,立刻朝逃走的北齐人追去,只留下一个士兵,他怒道“这些北齐人成了丧家之犬还敢作恶”
这里已经到了边地,大军时常会派一队队兵马到附近的各个村落巡查。寒酥一行人正是遇到了这么一支小队兵。
云帆松了口气,道“原来有咱们的兵马在这村落里。”
云帆又折回去了。
云帆走进去,陪着笑脸过去讨要“这位大哥,里面的钱就当孝敬你们买酒吃,能不能将里面的耳坠还给我们”
翠微回头望一眼,她狠狠心,一边跑一边说“云帆,你带夫人先走”
再换上粗布男装,如此打扮一番。三个人站在一起,寒酥和翠微将云帆衬得玉树临风。
“多谢”云帆拱手道谢。
云帆听着这话一时之间有点懵,竟是没能立刻分辨出来翠微这话是真的夸赞还是挖苦。
可进去之后,寒酥没听见云帆开口。
寒酥诧异抬头,不由愣住。
寒酥担忧地望着他的背影。翠微在一旁好奇问“什么耳坠那么重要呀我怎么不见您以前戴首饰”
寒酥立刻抿唇,心道自己多嘴。军中事,还是少问为好,免得被当成细作。
“快走那些人是北齐人”云帆催。
她要找父亲是真,要一去不归也是真。
虽说是故意打扮成这样,云帆每每看了都觉得不顺眼。他又一次感慨“夫人,您这是何必自己跑这一趟风餐露宿多受罪啊”
云帆没话说了,转头往回走。
一双双眼睛望过来,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云帆笑笑,道“行,那不打扰你们了。”
黄昏时分,家家炊烟袅袅,伴着些熟食的香气。听见猪的嚎叫声,寒酥诧异地转头望过去,看见不远处的村民围在一起正在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