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
于是那边季棠音在偏殿刚刚坐下,就又被人叫回去服侍太上皇了。
她倏然愣住“你说什么”
“太上皇”她厉声喝道,“你这该死的奴才宫里哪来的太上皇”
前来通报的小太监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叠声求饶。
连七皇子都被惊着了,愣愣地望着季棠音略显狰狞脸,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母妃”
季棠音察觉到儿女的惧怕,深吸一口气,把动荡的情绪按捺下去,“锦菡。”
“奴婢在。”
“你带七皇子和三公主下去休息,宫去看看皇上。”
锦菡有心相劝她不要和周玄晋起冲突,可同样的话她翻来覆去说了好多回,主子从来听不进去。
她轻叹一声,罢了,左右主子还是太子的生母,总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不日,传位诏书正是通过礼部传告天下,新皇登基,改国号为“兴成”。
新鲜出炉的太上皇因为身体不便,要去行宫养病,太后心怀记挂,请求随身陪伴在太上皇身边尽心侍奉。
新皇劝了三回,见二老下定决心,只能遗憾应允。
百官正担心太后之前显露出来的狼子野心,听闻这消息,迫不及待地合力就要送她出宫,顺道,连太上皇要离宫,也没人反对了。
宫里宫外都只能有一位天子,况且太上皇行动不便,年纪也大了,是该安享晚年,反正他不是最宠爱太后么正好让太后陪着去,这下他要独宠也好,要当夫妻也好,都随便他们。
唯独季棠音不肯认命。
她熬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当上了太后,那是元孝皇后都不曾沾染过的尊位。
却没能在慈宁宫住上一天,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我不走。”
她冷着脸,“我就不信,新帝还能把我赶出宫去”
端和帝原也不能
轻易放下这身权位,又有她劝说,便也迟迟不提搬去行宫的事情。
直等到登基大典以后,太上皇和太后都始终住在勤政殿未曾搬走,无论是宗室还是礼部,都隐晦地跟周玄晋说过礼法难违。
从来勤政殿都是帝王住所,无有例外。
可这会儿,他满脑子惦记的都是怎么把苏茶名正言顺地带进宫来。
“海木,你即刻让内务府的人把坤宁宫收拾出来,朕要出宫,亲自把她接近来。”
海木愁眉苦脸,“皇上,您才刚登基,这宫里都不安生呢,将苏姑娘接进来,多不安全啊。”
“宫里从来就不能有个安生的时候。”周玄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朕当年将她从后宫带出来,可不是为了现在让她孤零零留在荣王府的。”
海木在心底哀叹一声,早就知道,但凡涉及那位的事情,皇上尤其固执从不动摇,他还非得劝一劝。
“是是,那奴才去安排。”
海木的动作再小心,也挡不住坤宁宫在皇宫里的特殊地位。
一听说皇帝命内务府修整坤宁宫,甚至开大开库房,挑了不知多少奇珍异宝,似潮水般往坤宁宫送去,谁还猜不到,皇上这是要立后了。
消息一路传至宫外,人人这时候都想起了,当初说救过皇上一回的苏姑娘,如今仿佛还在荣王府养病。
一时间,荣王府外车马盈门,无奈有圣上旨意,谁也进不去。
于是外头风云动荡,苏茶却分毫未觉。
直到见着周玄晋人,才一怔,“你已经是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