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临煊轻笑一声,拿住她那根仍戳在自己胸前的手指,挑眉道“悦儿思量得是。只是朕原本是打算回京后再下旨的,看来你是等不及了。”
“这不是担心夜长梦多么,”沈珺悦抽回手指,揽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头,“难得有这么个样样都好的姑娘,儿子又心心念念,总得稳妥些好。”
“你便那么肯定曜儿心悦琬儿”说到这个,盛临煊也起了些兴趣。
“原本絮儿来说她哥哥偷藏了姑娘家的手帕,我也是半信半疑的,只是絮儿说得真真的,还说出那手帕是什么样子的,她当初便是在琬姐姐那里见过一样的,说得有板有眼,我便信了几分。”想起女儿当初那双发现了秘密的兴奋的眼睛,沈珺悦不由得一笑。
“因了絮儿这个插曲,此次我们离京之前,我便特意找了曜儿说话,在言语中试探他一二。”
说着忽然轻哼了一声,扭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曜儿如今像你,心里会藏事了,”
盛临煊好笑道“儿子心里会藏事便是像朕了”
“他是你的儿子,自然是像你的”
两人又打情骂俏了两句,沈珺悦才继续道“只儿子还没你这样老道,一听见人家荣二小姐的名号,便有个不自觉的小动作被我看出来了这孩子,既然心仪人家,怎么不想着怎么将人娶了来,反倒装得没事人一样”
盛临煊心里闪过一丝异样。
沈珺悦还在说“只是他既然不欲咱们知道,我便也不揭穿他,免得他不好意思。”当娘的总是心疼孩子一些,且这个年纪的少年自尊心最重,她还得小心照顾他的情绪,真是不容易啊
盛临煊却越想越不对,以他对儿子的了解,若他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应该能很好的藏住才是,怎么会被那个大大咧咧的妹妹发现了,还任由她捅到他们母后的面前这实在不合常理。
他看着沈珺悦的头顶出神,又听她在耳边明着是在抱怨实则大概因为自己能帮儿子达成所愿的那种小得意早已显露无遗。
盛临煊心情复杂,儿子聪明是很好,可是当他把这种聪明用于自家人身上,尤其是用在他母后身上,他这个当父亲的便不太高兴得起来了。
还有悦儿,他听着她对自己的嘱咐,要如何对待荣家,回京之后又要如何安排,等等等等,语气中的雀跃如此明显。
罢了罢了,还是不告诉她,也许儿子是故意让他妹妹看见那个属于荣二小姐的手帕,故意让她知道他对人家姑娘有意,就等着她这个憨娘入套呢。
第二日,盛临煊便与荣凌云说起,有赖于他这些年的辛劳,辗转多地整顿吏治,清理地方弊病,如今已经卓有成效,他将另派可靠官员来湖广接手,让荣凌云回京入朝。
京城是荣凌云的根,能回去他自然没有不乐意的。如今儿女渐大,能回归京城安定下来,亦是好事,故而欣然领命。
七月底,御驾北归,路经其他州府亦不作停留,一路向北,在八月十四日抵京,赶上了这一年的中秋宮宴。
当夜宮宴结束之后,沈珺悦去安顿那个在宴席上偷喝了酒的醉猫女儿,盛景曜便在这时候单独见了盛临煊。
昨日帝后回京时,盛景曜出城外相迎,回宫后又恐父母长途赶路疲劳,故除陪同父母弟妹用膳之外,怕打扰他们休息也没过多叙话。
昨夜他辗转难眠,今日便自己来找盛临煊坦白了。
对上父皇洞若观火的眼神,那种羞愧的感觉愈发深重,盛景曜朝座上的父亲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