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伐很稳，双手托在她腿弯，背着她往前走，一点都感觉不到颠簸。
顾凉西背着她走进大厅。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停顿过后，他没有朝电梯走，而是直接背着她拐进了楼梯间。
姜小曲拍他，“喂你背着我还怎么爬楼梯，我们去坐电梯了。”
顾凉西，“我们走楼梯。”
“我们可是住16楼你要背着我爬16层楼梯吗”
然而顾凉西却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姜小曲，你突然离开这几天，是不是因为我。”
姜小曲一时惊讶，睫毛乱颤，含头突然不说话了。
“那你想都清楚了吗”
姜小曲还是沉默。
顾凉西迈上第一个台阶，低磁声音透过胸膛、经过他们贴合肌肤，传递到她感官里。
“我不喜欢这样再患得患失日子。”
“从这里到我们家，你想清楚之后告诉我。”
顾凉西迈上第二个台阶，
“如果到了16楼，你还没有想清楚，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默认你是拒绝了我。”
“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姜小曲心口猛坠，在这下沉中，顾凉西背着她走向一个截然相反方向。
一个台阶接着一个台阶
顾凉西背着她爬楼梯，沉默不语，安静楼梯间里只能听到他越来越粗重呼吸声。
姜小曲突然发觉16层楼梯这么多，16层时间有这么漫长。
以前他们一起爬上爬下时候，走到一半她累了就会停下来歇会儿，顾凉西跟着她旁边陪着一起，他们会说说话，聊聊天，歇过了继续走，那时候一点儿都不觉得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现在，顾凉西背着她，她听到他呼吸愈发粗重，他托在自己腿上手灼热如铁，他执着要背着她上16楼。
“别走了，我们去坐电梯。”
顾凉西固执往上走，呼吸沉重，汗水从鬓角流淌，双手把她向上托了托。
“我说不要走楼梯了，去坐电梯”
顾凉西不听，不说话，浓重呼吸喷在她手背上，执着迈向下一个台阶。
姜小曲挣扎着从顾凉西身上下来，她一只脚不行，顾凉西不想弄伤她，两人在深夜楼梯间发生争执对峙。
“去坐电梯”她拉着顾凉西要往安全门走。
顾凉西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动，汗水在他额头和鼻尖散发出晶莹反光，呼吸依然浓重，眼睛盯着姜小曲，蕴藏着惊人光度。
一股气打在姜小曲脑门上，“你怎么就这么倔”
顾凉西胸膛突然一阵起伏，猛然转过身，背对着姜小曲，声音极致沙哑说，“我只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一句话，让姜小曲再说不出一个字。
安静中，顾凉西似乎在强忍着，强压抑着胸口蔓延上来情绪，他也说不出话来，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相处时间了。她不喜欢自己，自己不会缠着她，他只是想最后跟她多待一会儿。
他昂起头，抑制不住眼眶中湿润。
张医生只说他遇见了爱情，
可爱情终究没有遇见他。
“对不起。”
他沙哑开口，“你去坐电梯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姜小曲很难受，像是有一块石头堵在喉咙，噎得她不停吞咽，却压不下去那股呼之欲出潮水。
她突然抓住顾凉西手臂，指尖用力到在他皮肉上陷入一道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