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这牙膏还是薄荷味。
姜蝶面容在黑暗中扭曲了一瞬。
她故作淡定地抬起头,迎上正在下楼梯那束手机亮光,白色射灯照出一个英挺轮廓来。
是蒋阎。
他像是陈列馆里雕塑苏醒,那打光显得轮廓更深,在一片黑里透着几分鬼气森森。
姜蝶内心哀嚎,下来谁不好,偏偏是他。薄荷牙膏此刻顺着屁股蛋一直凉到了心里。
她干脆不出声了,低头假装沉迷手机。
姜蝶以为蒋阎也不会来搭理自己,大家相安无事最好。却没想到脚步声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对方居高临下地停在自己面前,声音在头顶响起“麻烦起来一下。”
他是有透视眼吗难道已经被发现我糟蹋了他沙发
姜蝶盯着手机瞳孔地震。
她负隅顽抗道“怎、怎么了”
蒋阎指了指姜蝶正对着茶几抽屉“我拿东西,你挡着了。”
“哦哦”
姜蝶急得冷汗直爬上后背,大脑飞速地运转着想有什么办法能不被他发现。可以遮盖抱枕被人拿到了远处,她手边空落落。
情急之下,姜蝶一边站起来,边把自己手机往位置上一盖。
然而,她手忙脚乱,一下子没能关掉一直开着手电筒。
乌七八糟混合在一起姨妈血和牙膏,以一种重量级打光方式,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
“”
姜蝶眼见蒋阎表情僵硬,他手一抖,手机直接从手心划到地毯上。
他表情随之隐进一片黑暗里。
姜蝶颤巍巍地开口,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死亡寂静。
“对不起我一定会弄干净”
蒋阎没说话,默默捡起了手机,拉开抽屉拿出一截白色蜡烛。
他压着语气道“不用。”
姜蝶声音小下去“我真可以洗干净”
“真不用。”蒋阎合上抽屉起身,“反正也不会再用它们了。”
言下之意,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垃圾。
抱枕扔掉也就罢了,沙发是整张连体大物件,肯定上万块,说扔就扔
姜蝶抿紧唇,咬咬牙“那多少钱,我赔你吧。”
祸是她闯,人都这么说了,她没点表示就太没脸没皮了。
靠,肉疼。
蒋阎没有回答,反而是一楼客房方向出来了个男生,他手机电筒往沙发这儿一照“咦,谁在那儿”
姜蝶心头一惊,那道强烈白光正往自己后背照她裙子上还沾着痕迹呢
脑袋发懵空档,突然有块布横空往自己方向飞过来。
是蒋阎抽出了茶几上桌垫扔给她。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住,风驰电掣往腰上一围,大呼好险。
蒋阎瞥了她一眼,似乎在确认她围好没有,这才出声回答“我们在找蜡烛,你要吗”
“哦哦,是蒋会长啊”那个男生摆摆手,“我这就准备去洗漱睡觉了,谢啦。”
他移开手机电筒,摸索着往卫生间方向而去。
客厅又恢复了之前寂静,却涌动着更微妙尴尬。
“谢谢”
姜蝶愣愣地抓着桌垫布,没有预料到,刚才那个嫌弃她到毫不迟疑要把昂贵家具扔掉人,却又同一时间伸出援手,免于她出糗。
如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