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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2/4)
息间仍飘散着她身上的草木香。过一会儿,小厨房里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程漆听着,心里感到一阵满足。

    这就是他想要的。

    平淡的,简单的日子。有老有小,有心尖的姑娘,有一方小院子。夏天的夜晚一起乘凉,冬日的早晨分一锅热汤。

    为这,他能放弃一切。无论前路上有多少恶意的阻挠,现在他握在手里的,他一个都不会放下。

    运河开凿之事悬而未决,这天早朝,再次吵了起来。

    苏酒站在右列最前,以他为首,身后站着六七位年轻官员,便是如今的南阁。阁臣皆由皇帝亲选,实为众相,已是隆宣帝的心腹所在。

    如今明有南阁,暗有北楼,全在帝王之手。早有老臣暗自喟叹,深感如此日久,终有一日会变成万马齐喑的局面。

    但开凿运河实在是国之大事,开天辟地头一遭,所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根本难以估量。成了,确是名垂千古的帝王功业,废了,则国库虚空,必将还之于赋税徭役,苦的仍是百姓。

    隆宣帝眉毛皱着,方正的脸上一派威严。他的手搭在膝盖上,一下下敲击,看大殿上两方大臣吵得不可开交。

    苏酒并没有说太多话,他不知怎么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泛出一丝青紫,但腰背却挺得很直,面上始终带笑。

    何尚书是刚刚顶替了郭尚书的空缺上来,原本满腹豪情据理力争的话,在触及苏酒深不可测的眼神时便缩了回去。

    谁不知道天子的心思要盛名,要功绩,要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说白了,迎合还是劝谏,凭的全是良心。

    侍郎唐大人年事已高,两朝老臣,颤着胡须仗义执言“开凿运河,必动用运河沿线的青壮民力,可不近眼下隆冬将至,土地冷硬,转春以后又是播种季节,运河若开工,则百姓无法专于稼穑,没有收成,要如何活命”

    老人一生宦海沉浮,前朝时便曾几次因直言不讳而遭贬谪,却因清正廉洁,最终又得到重用。如今这话落在朝堂上掷地有声,几乎快要指着帝王的鼻子。

    隆宣帝神色晦暗,指尖最后一下落在膝盖上,不动了。

    沉默许久的苏酒忽然一笑,转过身朝唐大人一躬身,“照大人的意思,难不成陛下是要戕害自己的臣民百姓陛下乃明君降世,怎会有这等暴君之思”

    语气和善轻柔,话却淬了毒。

    城西武馆,梁萧急匆匆地越过校场,入后院,推开房门。

    程漆听他讲完,眉心深深皱起来。

    伴君如虎,天子一怒,唐家上下几百口人都要打入大牢。这些年程漆什么样的事都做过,可唐家清廉,在地方任上也一直深受百姓爱戴,对这样的人家下手他心里为人的那部分,终究不忍。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站起身,披上玄色披风,点出十人,从后院幽径而出,往唐府而去。

    这牢笼之下,人人身不由己。

    与此同时,御书房里。隆宣帝亲上龙脑,对御案下立着的苏酒淡淡道“你也去。”

    苏酒垂下眼“是。”

    今日是和唐家小姐约好的日子。陶枝这些天被程漆扰着,险些忘过去,看到唐闵的马车停在香居铺面外才猛地想起来这回事。

    所幸她也不需要额外准备什么,带好一匣子平时惯用的妆品便出了门,刚要上马车,一个唐家下人模样的男子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抓住唐闵的袖子险些跪下。

    唐闵抱歉地冲陶枝笑笑,低头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下人喘一口大气,附在唐闵耳边断断续续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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