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未曾交过手”
“未曾。”
孝仁帝不知在想什么,眉头微微皱起,又问“可有接触”
“不曾有任何接触。”
沉默一阵,孝仁帝淡声道“派人去岭南看着,不必刻意打听,只需把他到岭南后做的事儿,以及他到后当地发生的大小变化一一记下,秘密送回。”
“是。”
底下跪着的人领命后退出寝殿。
寝殿内,孝仁帝看着手边的折子,却是半分也看不进去。
谢无垠此人深不见底,堪用,但也充满了不确定。
孝仁帝又想起了那日,大殿之上,他毫无顾忌的与他平视,他在他的眼中没有看到丝毫的。
似乎帝位在他眼中都是不值一提的。
思虑良久,孝仁帝轻吐一息。
一祸比一祸,虽说都是祸,但眼下庄庸把持朝政,意图窃国,这事儿更为严重,若是再放任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只有三年的时间,他必须在这仅有的三年内将庄庸为首的乱国毒疮连根拔除,确保江山永固。
至于另一祸,暂时还得留着,至少这三年内得留着。
岭南又称五岭之南。
是人人口中的蛮夷之地,百年前就已经归属朝廷,但这里几乎是所有进士所有官员都不愿被外放的地方。
南岭山脉阻断了岭南地区和中原的交通以及经济联系,说白了这就是个穷乡僻壤中的穷乡僻壤,毫无油水可捞之地,甚至可能会丧命。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一现象在这里演绎的淋漓尽致。富绅地主把控明面,大大小小的几股山匪把控着灰暗面,因为各种原因死在任上的不下五人。再有此地土人甚多且压根不服管教,言语也不通。
且这里还是有名的流放之地。
谢无垠要去的地方名唤大禺州。
大禺州如今的知州卢明,是大禺州任职最长的一任,能平平安安度过了这许多年,就因为他深谙睁眼瞎之道,有人送他就收没人送他也不抢,该管的不该管的他都不管,只每日躲在官邸内过自己的清闲日子,疏通的银子每年都往京城送,但每年都没消息下来。
今年终于是叫他等到了。
卢知州得到消息后,感念当了这么多年的窝囊官,想着就要解脱,当天就大醉了一场,第二日便开始收拾东西。哪怕接任的知州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他也顾不上,他等这一天太久太久了。
就这么翘首以盼的把谢无垠一行等来了。
门房来报的时候,卢知州按捺住激动迎了出去。
“可是京城来的谢知州”
谢无垠看着嘴角一下下咧大又强行收回的卢明,揖了一礼“不敢当,初来乍到还未交接,此地知州还是卢大人。”
“不不不。咳咳,本官是说,马上交接,立马交接,谢知州年少有为,本官相信以谢知州的才能,定能将此地一切事宜处理妥当。”
说着随意翻了翻任职文书,又瞄了一眼官印官服,当即笑道“不会有错了。”
卢明脸上挂着笑,看了他身后站着的谢三李氏等人,十分体贴“官邸已经收拾出来,不若谢知州先将家眷安顿好,再行交接”
谢无垠笑了笑“也好。”
一行人住进了官邸,李氏他们收拾东西,谢无垠带着赵二张述又去了府堂,卢明以及府衙内的几个官吏都忐忑不安的等在哪里。
“账簿卷宗都在这里,这是周勉,府衙内的一切事宜他都知悉,谢知州若是得用便留下,若是不缺人便遣他离开就是。”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