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曹同学听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道,“其实七爷说的也有道理。”
“有道理又有什么用,朕总不能冒着得罪所有江南士人的风险去办事。”康熙哼了一声,抱怨的话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忽然反应过来,“是哦,有道理啊。”
他总想着顾全大局,不能让江南士人对朝廷的感官更坏。
可是,就算他什么都不做,那边的人也不会对朝廷有什么好感,最坏也就是现在这样了。
若是能破釜沉舟,直接趁现在这个机会把江南的烂摊子从根子上治理好,将来的好处远远比他们现在失去的要多。
他的祖辈给他留了个千疮百孔的江山,他不想他的儿子孙子将来和他头疼的是同一个问题,最好能传下去一个太平盛世,如此才能在史书上留下个不输先贤的名声。
罪在当代功在千秋的事情不少,他要对江南富商豪族下手甚至连罪在当代都算不上,最多被人骂几句与民争利而已。
从他亲政开始到现在为止,这个罪名被骂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大几十了,每次他想让内务府搞点新鲜玩意,那些御史言官就会闻风而动,也不管他指使内务府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之先骂过瘾了再说。
没有记错的话,朝中的言官御史有不少都是江浙一带的籍贯。
是巧合还是怕他真的搞出什么玩意儿抢了那些商人的利润
康熙眯了眯眼睛,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一拍桌子让人把鳌拜、苏克萨哈还有遏必隆都召进宫议事。
他知道给三个老爷子派什么活儿了。
别人怕得罪人,前辅政大臣,现举家荣养人员可一点都不怕。
曹寅有点跟不上皇帝的脑回路,刚才还在说稳住大局有多难,怎么一下子又跑到把江南那边的国之蠹虫一网打尽了
其实吧,蠹虫哪儿都有,不只是江南,他觉得反正都要搞事儿,不如格局放大点,也别只盯着江南那一亩三分地,整个大清都能纳入搞事范围。
这不是胡闹,如果只改江南的政策,那些商人会立刻跑去其他地方经商。
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什么地方都能跑,只要全国不统一,当然是哪儿对他们更有利往哪儿跑。
康熙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也有道理。”
他觉得西北西南都挺穷的,如果有商人愿意大老远的跑去那边改善当地百姓的生活水平,他不介意让那些商人少交点税。
国库里的银子说到底也是花在百姓身上,如果商人能主动把钱花在百姓身上,他还省得把钱收过来再花出去的流程。
曹寅
也、也还行吧。
就是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呢
皇帝召集大臣说话,按理说这种场面曹寅不该在场,不过小曹同学从江南来,他们讨论的又是江南的事情,康熙就大手一挥把人留下了。
如果计划可行,过几日还得找户部和商部的大臣好好商量商量,得出个具体的章程才行。
小曹同学第一次参与国家大事兴奋的不行,他觉得他可能不用在京城当好多年的御前侍卫就能外派出去,皇上要派人去江南办大事,随行人员中肯定有他。
纵观整个朝堂,比他了解江南还比他能干的没他忠心,比他忠心的又没他了解江南,左看右看还是他最合适,没准儿不用他爹帮他搭桥牵线,他自己就能爬到比他爹还高的位置。
曹子清啊曹子清,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小曹同学还没有真正进入官场就已经开始发愁当了大官以后要怎么在他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