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有人想起问她年龄,祈热细细擦着额头上的汗,“我看着多少岁”
“祈热姐你跟我姐姐差不多,二十三四”
祈热笑着摇头,“我二十八了。”
是马上满二十八了。
在二十八岁生日之前,她照旧去了一趟墓园。
除了用来祭奠的,她这回多买了一束花,黄玫瑰,用来表达歉意。
“对不起。”她在墓碑面前坐下,手里捧着黄玫瑰,朝着墓碑说“我是无心的。”
一遍不够,她说了第二次。
“对不起什么”有人在她出神的时候出现。
祈热回过神,转身见到抱着花而来的麻涯。
祈热放下玫瑰后起身,临时扯一个谎,“麻老师你来了,我本来想买白玫瑰的,没买到。”
“黄色的好看,”麻涯把手中的花放到碑前,转头重新看向她,“脸这是怎么了”
祈热摸了摸,她早上还特意用遮瑕膏遮了,估计是掉了。
她便说了实话。
“那你不如跟我一起去上化妆课,其实很好遮的,我有朋友之前学了韩国妆,大家都闲得无聊,就每周去她家学两次,也可以学护肤,”她沉吟片刻又说“不过大都是我这个年纪的,朋友也会带孩子去,年轻人不多,你要是不喜欢,不用勉强。”
“有啊,有的是时间。”祈热忙回。
麻涯便说加她微信,要将她拉进学习群。祈热很少与人这么面对面加微信,多半是朋友之间互相推荐,这会儿她点出自己的微信号给麻涯看,嘴里也报给她听。
“qire52060jia。”她念一遍,满身的气力似乎就耗费完毕。
勉强笑了笑说“给您添麻烦了。”
就这样,上不同的课,学各种东西,跟不同年龄的人打交道,也花了更多的心思在教学上。祈热将自己的生活填满,不留一丝空隙,每日看上去过得充实又有趣。
她生日那日,从外头回来的花自酌给她带来张论文比赛奖状,又问她申请当辅导员的事儿,说一当大概率就得当四年,事情多而杂,要她考虑清楚。
祈热忙不迭点着头。
“你待会儿出去”花自酌突然问她。
“出去去哪儿我有课呢。”她抱了东西准备去教室。
花自酌面无波澜,“没事儿,去吧。”
祈热便笑着去了。
转眼便是六月,陆时樾的生日如期而至。柳佩君打了电话喊祈热回家吃饭,祈热那晚有最后一堂课,不方便请假,也就没回去。
期末结束后,她照常去训练中心,和小孩们混在一块儿。放了假的小孩们连训练都更有了精神,趁教练不在的时候,放着最近的大热歌儿,边听边唱,也边挥舞着拳头,越听越来劲。
祈热听不来,以至于有一段时间对苹果都有点tsd。
她本不打算那么快回家,虽然心里考虑了无数遍,祈畔喊他回去看巴西世界杯,季来烟让她回去休息几天,她也还是坚持下来,留在了公寓。
结果,祈凉一个电话将她喊了回去。
七月如火,祈凉偏选了个最热的天带班堇回家,把人带到家才开车去接祈热。
祈热买了不少东西,还提一个冰镇西瓜。进门先看到班堇,很快又被另一个人吸引过去。她起先是被蓝色的头发抢去注意力,看过去才确信是谁。
沙发上坐着的人没有抬头,和往常一样低头看着手机,正专心致志地打着游戏。
祈热很快将视线转回去,跟班堇打起招呼。再问祈凉,才知道祈畔和季来烟都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