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热抓起福袋,举在灯光下左右看两眼,开玩笑说“终于换包装袋了,这个潮多了,往年的”被面无表情的老板平静地瞅一眼,祈热顶住压力,“土得掉渣。”
“不跟你吵吵,钱付了。”老板将里头的灯一拉,铺子里顿时暗了不少,再回过头来,见到出现在祈热身后,站在台阶下的陆时迦。
陆时迦先一步将一枚硬币递给老板,露出笑容,“叔叔,新年快乐。”
老板接过硬币扔进抽屉,左右瞧两人一眼,视线最后落在陆时迦身上,“当初知道你想抽烟,把你姐急的。”说着又看向正把那二十块往回收的祈热,眼神里夹杂的未免不是调侃。
祈热笑一声,想要纠正老板嘴里的称呼,迟疑两秒还是作罢。她伸手将陆时迦胳膊一挽,脑袋靠到他手臂外侧,朝老板扬眉,“配不”她故意省略了主语,问得十分暧昧。
老板当真又看一眼,也不多问,言语里毫无情绪“配。”说着又望一眼,白炽灯下两人大方靠在一块儿,与被挡在身后的漫天飞雪有些相似,自然,纯白。也属实是男才女貌,看不出多大年龄差。
祈热听了笑出来,示意陆时迦收起福袋和开瓶器,冲老板笑“有眼光”
大抵是过年,老板急着回家跟家人团圆,东西还没收拾完就去拉门,出声赶人“赶紧走,关门了。”
“老板新年快乐,财源广进”祈热被陆时迦轻轻拽下台阶,也不忘回头说最后一句祝福。
沿着来时的路走出几步远,小卖铺门口的灯才灭了,祈热回头看一眼,捅了捅陆时迦,“拆开看看是什么。”
其实已经有两三年没来抢领福袋,但老习惯却没变,以往祈热总是转身就拆,从里头拿出毫无新意的优惠券或是兑换券来,这种时候都会跑回去直接冲老板抱怨“这算哪门子新年礼物能不能不这么抠啊老板”
老板便会说“让你十二点开,你不听。”
这会儿陆时迦按住口袋,重复那句,“十二点开。”
“什么时候开都一样,不就是券么顶多再塞几个糖。不过今年老板都舍得把袋子换了,说不定真有什么好礼物,你打开看看。”
陆时迦不动,只是将她手紧紧握住,似怕她过来抢。
祈热忍不住笑了,忽地凑过去亲他脸一下,笑着说“没劲。”这么说着,也不逼着他拆。
回去用上开瓶器,饮料倒满,两家人围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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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堇和她爸妈也在,一桌人天南海北地聊,从几个小孩的糗事说到长辈的陈年旧事,气氛十分热闹。
“那时候我和陆时迦差点就去割包皮了,要不是老祈给分析,我们已经割了”
“那会儿我和来烟,谁都不看好,我父母早不在,也没兄弟姐妹,大学时候要不是正午经常帮衬,我估计早饿死了,哪有机会遇上来烟。”
“来烟你是真的吃了不少苦,我现在想想,才知道为什么你能就那么放手管两个孩子,是因为你不想他们跟你一样。你父母对你不仁不义,要不是你意识独立,早就被你那父母吸干血了。”
“我现在都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们一寝室的女学生,追着他们几个男学生去舞厅。哪里见过世面啊,看到你穿着大红裙子,化着浓妆跳舞,我们嘴上可唾弃,其实心里都羡慕得很,本来回宿舍都是聊男学生,那段时间就总说起你,还各自偷偷学着化妆。你还记得我们宿舍小五吧,特讨厌你那个,其实她最嫉妒你,她追老祈那么久,哪知道一见面,老祈就被你给迷住了,那个小五后来还老挤兑正午,说他就不该带老祈去舞厅。”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