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千兰将羽毛球拍抵在地面,手指动着,让它旋转起来。
她看着棠糖小心翼翼地摊开手,掌心是之前掉落的羽毛球。羽毛已经脏了,连带着本柔软白净的指腹也染了灰尘。
“擦干净。”陆千兰没接。
与她相熟的几个女生凑了过来,也不知是想看热闹,还是要和稀泥。
棠糖的脸颊残留着一道灰暗印记,与白嫩细滑的肌肤形成对比。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有预料到,刚才的一击只是序曲,是张扬的警告。
“我说擦干净。”陆千兰把球拍重新收在手里掂了掂,似是威吓。
“你已经是哑巴了,怎么,现在连聋子也当上了”
棠糖最初也是愿意说话的。
她声音软,慢慢地咬字,每句话都要淌出糖水来。
但是陆千兰不喜欢,她笑话棠糖乡音土,说她装。
班里那群人虽然表面不以为然,等棠糖被点到朗读课文的时候,他们可比陆千兰笑的声音大。
久了,棠糖知道自己的口音是值得耻辱的东西,便几乎不再与人开口了。
“别让我说第三遍。”
棠糖急促地呼吸。
她的眼睛很快红了一圈,水汽氤氲。
她似乎是认命,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攥了裤缝又松开,最终捏着袖口轻轻揩拭。
“给。”极其细小的声音,眼里含着泪也不敢往下落,生怕又惹了对方。
陆千兰抬了抬下巴。
“你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棠糖惶惑地颤着眼睫。
“后面啊,在你后面。”陆千兰身旁的一个女生笑着提醒。
她们对于亲自欺负棠糖没有太多兴趣,但是旁观这种猫鼠游戏总是有趣的。
刚刚那只、拍在棠糖脸上的羽毛球,落置在棠糖脚后不远。
陆千兰嫌棠糖磨蹭,她把球拍握在手里拍打,一副耐心告罄的样子。
“抓点紧啊棠糖,陆姐等不住了。”
棠糖无措地赶忙循了女生所指方向看去,快步凑近了,弓身去拾。
指尖将将触及,身侧探出一只纤白柔腻的手,指甲修剪得莹润干净,轻轻点在她的指节,不着痕迹地拨了拨棠糖的手指。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对方四指捉起羽毛球。
微小的粉尘簌簌沾染了纤细的指。
棠糖熟悉这只手。
她描画了多次薄薄肌肤下的脉络走向,想象温腻的触感落于她的掌腹、耳垂,与轻薄的日光一起被她啄吻。
她的手指残存着兴奋的痉挛。
“这里还有多余。”唐青亦的视线在棠糖的眼周滑过,未作停留。
她起身,一手端平了球拍,另一只手将羽毛球放在拍缘,侧身看向姜笃笃。
“五局。”
除了排球外,羽毛球是器材室最难抢拿的体育物品。
姜笃笃这一个月来,在校内都没怎么碰过羽毛球拍,只能落寞地从男生那缴了一只篮球。
现下唐青亦的强盗作风,姜笃笃不明缘由却也喜闻乐见,所以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她挥着另一只球拍。
“新同学你可以啊。”
“五局就五局”
陆千兰本百无聊赖地捉弄棠糖,谁知一晃眼的功夫,面前多了个白皙高挑的人影。
那人一个眼神也没有抛过来,自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