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府主, ”一旁的晏伏语气毫无起伏地提醒道, “三句了。”
声音很小,牧远歌听得清楚, 情绪都断了一刹, 却见姜袅微垂下头“喊的那句不算吧。”
牧远歌“”要不要突然这么软
以他左斩使的一贯作风,接下来
“说好了三句就三句您若言出必行, 就该走了”
姜袅沉默,看向胥礼, 但因为他最后那句话问的是牧远歌,而忌于牧远歌和姜袅之前的关系,胥礼也不便接话, 而牧远歌不答话,姜袅也就不尴不尬地等在那儿。
晏伏这下没有先前众人面前时的那种恭敬和礼节,神色很是不耐烦“差不多就得了,您师尊对您难道就真的很好么,整个正道的对您也就那样, 您何必待他们温和恭谦。
“您看那个小弟子回您话了么, 他看您的眼神很不屑,连个随随便便的小弟子都能这样无视您,您为何还要委屈自己。您想知道那小弟子的名讳, 属下有成百上千种办法严刑逼供或者各种打听,您想跟首座叙旧,叙旧就够了,何必给个小弟子脸面,您什么身份,正道小人物都是给三分颜色就蹬鼻子上脸”
牧远歌“”喂,自己人,给点面子。
姜袅放缓了语气跟他商量道“让我跟师尊说会话吧,自我离开长生剑宗,已经三年没见了,别的同门师兄弟不接触也就罢了,但他是我师尊,我的御剑术就是他教”
“行啊,别怪属下没提醒您,您可别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讲情面也适可而止,正道的指责起您来可半点没保留。”晏伏很勉强地答应了,却没有走开,只是侧过身去,冷着眼很烦闷地敲着手指。
这种被属下管着的感觉,以前他烦得很,可是换位来看当他埋怨或唠叨的对象不是自己,居然觉得也没有那么惹人嫌。
姜袅面上倒是没有不耐烦,继续交涉了下,晏伏真是千百个不愿意,总算答应给半炷香的时间。
姜袅也不去问牧远歌了,只是望着胥礼,甚至带着些许感激“难得见师尊与旁人一同外出,想着如果师尊看中之人,弟子也很乐意结识,若有必要或许也能助一臂之力。”
“三年不见,你也懂事良多。”
胥礼问他“你来此地做什么”
姜袅摇了摇头“他们让我来,我就来了。”
胥礼道“你也该有自己的主见。”
“您是第一个这么跟我说的,不,第二个,别人都让我听话。而第一个让我率性而为的人,被我害死了。主见”姜袅面带笑容,他难过的时候也是一张笑脸,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以前没有过,以后我也不想有,师尊,这世上总需要得过且过的人,方显得有追求的那些人确实光彩夺目。”
牧远歌曾怎么也想不通姜袅这么做的理由,却偏偏忽略了一点,姜袅会自责。
他不爱你,但他会因为曾插手过一些事,伤害了对他很好的人,而没办法原谅自己。
当初胥礼的死,都让当徒弟的悔恨不已,好好的日子也不过了。
而所谓的求牧远歌救人,他不知道救人是以性命为代价,但在牧远歌就义后,姜袅知道了,他跪下的那一瞬间,就等于是在对牧远歌说求你去死吧。
虽然师尊打伤了我,但我不能和直接害死师尊的人同流合污,所以求你用你性命去救、对我并不如你对我那么好的师尊吧。
“见师尊丰神俊朗,精神倍健,弟子便放心了,”姜袅躬身行礼,道,“祝师尊早日稳立剑长生之境,超然于世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