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到春天的时候,顾恒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伤到神经的右手还是有点不灵活,其他的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这天下午,他正一边右手捏握力球,一边左手拿笔不太熟练地在费承泽昨晚给他布置的“功课”上写写画画,突然接到了一条意料之外的微信来自商砚秋。
这个名字已经消失在顾恒的生活里好几个月了,猛一看见,竟然还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商砚秋约他两个小时后在大学城的一家咖啡馆见面,顾恒答应了。
顾恒提早了五分钟到咖啡馆,没想到商砚秋到得比他还早,依旧是白衬衣配长裤,捧着本谱子在角落卡座里看得专心致志,旁若无人得自成一个小世界。
顾恒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这才惊醒商砚秋,收起谱子抬头看他,淡淡地说“来了。”
顾恒“嗯。”
他们之间生疏了许多,彼此都感受到了。
商砚秋不是个擅长对话的人,顾恒率先打破两人间略显尴尬的沉默,问“最近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商砚秋端起绿茶喝了一口,问,“你呢”
顾恒抬起右手手腕,那上头有条过度狰狞的伤疤,“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复健。”
咔嚓一声清响,商砚秋手里的杯子撞在小碟子里,他怔怔看着那道一看就是伤及筋骨的重伤,问“所以你才休学半学期”
“是啊。”顾恒收回手笑笑,“不过问题不算大。”
商砚秋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顾恒觉得不管他回答太忙还是单纯忘了,对话都可以到此就以一种难堪的方式结束了。
他斟酌着说“我不想让你担心。”
商砚秋自嘲地笑了一下“是完全没想到我吧”
顾恒心虚地喝一口咖啡。
商砚秋慢慢转动着茶杯,说“我今天叫你出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一个结果。我喜欢有始有终,一件事悬而未决,不管是好事坏事,我都不喜欢。”
顾恒沉默半晌,说“对不起。”
商砚秋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或难过的神情,他像是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了,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不想听对不起,当初是你向我告白,今天也应该是我来拒绝你。”
顾恒愣了愣,立刻说“当然,你说的对。”
商砚秋很浅地笑了一下,站起来,“所以我们还是朋友吗”
顾恒点头如捣蒜,“当然。”
“那就好,没有你的诗,我的灵感都没那么充沛了。”商砚秋把厚厚的谱子塞回书包里,背起包,摆摆手,“再见。”
目送商砚秋消失在街角后,顾恒吐出一口气,说不清自己是骤然轻松还是内心有些小失落。商砚秋实在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他还是顾恒的话,一定会放开手脚追求。
可惜他不是,幸好他不是。
顾恒慢慢地喝完自己那杯咖啡,舔了舔嘴唇,正要起身离开,突然一个男人走过来,停在他的卡座旁,问“你是厉南星同学吗”
这是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高中等,身材偏壮,长了一张路人脸,普通得丢进人堆里眨眼间就能被淹没了。
顾恒打量着说“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中年人直接在商砚秋刚才坐过的位置上坐下了,商砚秋的茶还没有撤走,看起来仿佛像是他们两个约好了在这儿见面的一样。
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