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说你,用得着你在这儿打抱不平。”
众人这么嘟囔,到底还是散了。她们打心眼里是真的怕了梦夏那棍子,万一惹怒了母夜叉,真打她们一顿,丢人的可是自己。
史秀才家准备的喜宴上肉菜不少,帮厨是镇上人,原本家里没有田,要佃别人的田,靠给别人做喜宴为生。这次朝廷新立,他家也分到了田,做饭的手艺也没放下,只要谁家做喜宴请他,他都去。
柳史秀才请亲朋不少是其他乡镇的,好些都是童生秀才,柳泽把礼带到就要走,史秀才不同意,非让他留下热闹。
跟柳泽一桌的都是其他铺子的掌柜,大家在酒桌上推杯换盏,边喝边聊。
齐掌柜是开脚力行的,码头上不少扛活儿的人都是他雇佣的,这位看上去也很别的掌柜不一样,一脸凶相,皮肤黑黝黝的,说话粗声粗气,嗓门儿大。
杂货铺是夫妻店,掌柜对齐掌柜拱手道“齐爷,这次我家的货是瓷器,麻烦你跟下面的小子说一声,稳当点儿。”
齐掌柜豪爽道“没问题。还不知道这位是”
见齐掌柜看过来,柳泽道“我是去年才迁来的,承蒙街坊邻居照应,在街上开了家书肆,齐爷叫我柳泽就好。”
柳泽跟街上的几位掌柜都熟了,码头上的人却是一个也不认识。能在码头上立住脚的都是狠角色,不能轻易得罪。
“哈哈,柳兄弟是读书人,跟我们这些粗人就是不一样。”齐掌柜道。
书很大程度上代表了阶级。
柳泽端起酒杯,道“史秀才那样的人物才是读书人,我敬诸位一杯。”
齐掌柜道“我家小子都随我,见了书本就瞌睡,没出息的东西,不如许掌柜,听说你家小子过了童子试,恭喜恭喜啊”
许掌柜家里是开布庄的,儿子争气他心里高兴,嘴上还是谦虚道“他小子运气好,勉强过了童子试,府试就现了形了。”
迎宾客栈的崔掌柜道“他才多大啊,日后总有打马游街那天。”
这种场合,只要没有深仇大恨,都是商业胡吹。崔掌柜姓崔,跟镇上崔姓人家没关系,他的东家是府城大户楚员外。
“不敢想,他只要能当上秀才公,我就心满意足了。”许掌柜笑着碰了一杯酒。
“今年是壬酉年,八月份举行乡试,崔掌柜生意兴隆啊”药店的秦大夫道。
崔掌柜道“船行才是真行,我们不行。”
“听说了没,府城的张员外回来了,雇的是武威镖局的镖师,在南边遇上了,家丁和镖师死了好几个,财物也被劫走不少,太太直接吓傻了。”杂货铺的王掌柜把自己听来的消息告诉酒桌上的人。
其他人将目光对准齐掌柜,想从他这儿核实消息,就见齐掌柜放下酒杯缓缓道“张员外确实回来了,不过人家的家丁小厮都用不完,根本不让咱们靠近,大户人家的女眷捂得严实,咱们远远地看不真切。”
柳泽暗道还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话说的滴水不漏,既不怕今日酒桌上的话传出去惹了张员外,也没有生硬地拒绝让众人尴尬。
酒桌上的人都不是蠢得,知道自己冒失了,纷纷打着哈哈把这话题岔过去。
许掌柜道“南边大部分都安定下来的,龚州的棉布已经能运过来了。”
崔掌柜“白城的铜矿都拿下来了,朝廷要铸新币,听说用的就是白城铜。”
“赫,那白城岂不是特别富裕,随便扣下一块就是钱”王掌柜道。
许掌柜道“才不是呢,听说那地方没有好田,种下的庄稼都不长。”
王掌柜一脸可惜“也是,土地才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