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一池春水,此刻冻结成冰,还沁着粉的脸蛋儿似打了层白霜,先前既娇又媚的神情晃眼不见,冷淡疏离得叫人不敢相信。
陆澜庭面对这样一张脸,心中有千万句话想说,堵在喉咙里头,徘徊许久,终是咽了下去。
马车内的氛围跌破了最冰点,与先前热切比起,仿佛是两个世界。
而马车外,看着马车离去的那道身影,过了许久,仍站在原地无法回过神,口中喃喃自语“是吗会是她吗”
顾九被陆澜庭气得属实不轻。
若说先前,她心里还存了点旖旎的小九九,可现在呢,因为他为了躲避秦觉,而故意凑上来与她亲热,再让秦觉看到的这个操作,让她心中便是有再多热意,这下也被浇了个透心凉。
自她放出那句冷言冷语,陆澜庭还真就安安分分不再动,到了那对夫妇在京城中的住处,顾九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收回了目光,毫不犹豫下了马车。
陆澜庭坐在车内,将车窗帘子掀开一丝缝隙,看着顾九牵着小铃铛走进院子里的身影,眸光微动,直至身影消失,方才出声“回宫。”
待到马车消失在巷口的院门外后,顾九换上一身不起眼的男装走了出来,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往顾府而去。
这一路来,她已确认小铃铛的舅母舅父都是好人,将小铃铛交给他们,她算是能放下心了,现在只要再去见见顾揽竹,她转头就溜,与前尘往事一刀两断。
走到顾府不远处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顾九躲在一棵古树后掩了身形,悄悄探出头去张望,没过多久,还正好让她给碰上,顾府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门口,一只光滑修长的手掀开车门帘。
看到这只手时,顾九呼吸一滞,心里想着,顾揽竹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年轻,这样她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可当他的头探出来,官帽下遮不住的地方,露出了如白雪皑皑般的发丝,顾九抓着树干的手指,逐渐收紧,眸光一转都不会转了。
顾九看着他的身影走进府内,身体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背倚靠着树干,大口大口呼吸,心里腾升起了种前所未有的愧疚感。
她本以为,顾揽竹会永远都那么年轻,岁月不会在他脸上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但这才
才不过三年阿。
“小九”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打乱她的思绪,顾九抬起头,见到眼前一身青衫身上略有酒气的人,下意识想逃。
顾九刚转过身,她身后的人慌了,不由分说伸出手想去触碰她,可不料她的簪子挽得松垮,这一伸手,直接将她的发髻打乱,一头青丝倾泻了下来。
顾九脚步僵住,回头看着自己木簪被人攥在手中,咬了咬牙,“还我。”
“小九”秦觉面上还泛着红,听到她的声音,原本错愕不敢置信的神情全部转换成了欣喜,“小九,真的是你”
他看着虽是醉了,可只有自己知道,他从不曾真正醉过。
若是醉了,又怎会见到马车里的惊鸿一瞥后,便跟着马车小心翼翼掩藏身形,见到她从院内出来,再跟着她一道来到顾府,见到她见了顾相后失神难过,这才终于敢相信,她是顾九,真是顾九。
“你认错人了。”顾九说完要去抢他手中木簪,要是没这玩意,走在大街上披头散发的,一眼能看出是女子,却又身着男装,太过引人注目。
秦觉看着一脸醉相,等他醒过来后,什么也就不记得了。
谁知道秦觉将木簪一藏,不等她反应牵过她的手,直接往顾府里头奔去,“是小九小九她还活着,小九她回来了”
顾九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