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田还是不太习惯穿得这样正式，从落地镜里看过去，有点像要去参加什么名媛舞会，她有些紧张地抓着裙摆，委婉地表达“我觉得可能不太适合我。”
“怎么会”于冰洁微笑着安抚她, “这是今年的最新款设计，下个月就会上市，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 这条裙子非你莫属。”
青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了谢, 于冰洁越看越喜欢, 牵着她的手走出更衣室，轻咳一声“我去楼下看看早饭做得怎么样了, 你们一会儿下来。”
她故意留给二人空间, 匆匆离开。
青田尴尬地往边上挪了几步, “我也有点饿了，要不咱们现在就下去”
等了片刻没听见回应，青田疑惑地抬头, 发现对面少年的目光是不加掩饰的惊艳和痴迷。
这让她更尴尬了，努力想要转移戚晗的注意力，轻咳几声正想说点什么, 却听见戚晗先开了口“你这样穿很美。”
声音略低一度，微哑且带有磁性音色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青田觉得有点热，伸手轻拭脸颊，微微侧过身，“还还好吧。”
露在外面的雪白香肩因为害羞的缘故泛起了一层粉色，很快就连锁骨处也沾染了淡淡的暖色，戚晗眸色渐深，不由自主地向前两步，垂眸看向她“你还没有解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青田咬了一下唇，低声咕哝了一句“这事儿怎么就过不去了。”
“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青田吐吐舌头，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阿姨是不是叫我们下去吃饭了我觉得还是不要让她等太久。”
说完青田又想开溜，这次戚晗学聪明了，先下手为强，捉了她的手腕将人拽了回来，目光直直地撞进她的眼睛里，“别转移话题，先解释。”
青田转着手腕，发现戚晗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鼓着腮帮子嘟囔“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也不想解释，你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瞥见他唇角扬起促狭的笑，又恼了，“你不许想歪了”
戚晗终是笑出声，反问“我哪里想歪了”
青田恼怒“那你什么都不许想”
戚晗又问一遍“真的什么都不解释”
青田低下头，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答道“我无话可说。”
戚晗放开她，视线却一直落在她的脸上，总觉得她不仅仅是因为害羞，好像更多的是想隐藏些什么，一颗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她的出现的确不合情理，让人匪夷所思。
戚晗慢慢吐出一口浊气，过了半晌才说道“算了，万一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只会徒增伤心，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是我有点心急了。走吧，妈妈还在等我们吃饭。”
说完，他转身，等了一会儿，发现青田并没有立刻跟上来，又回头去看她。
青田目光闪烁了一下。
刚刚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怎么的竟然看出一种落寞的哀伤，她的心好像泡进了柠檬里，酸得厉害，她不想伤害他，可是如今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从前，她纠结、踟蹰，努力说服自己避开他，可当时她还算是人类，只是思想上无法接纳他。
可现在，她恢复原身已然是个妖，终于可以正正当当拒绝的时候，她却蓦然发现，自己更抵触的居然是拒绝他。
她应该同他讲清楚的，人妖殊途，这个底线不能触碰。
可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