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刚刚闭上眼,就听闻昨夜那两个人又来了,他倒吸一口气,只觉得眼睛又肿又涩,上下眼皮像粘在了一起。
他艰难爬起来,只觉心慌气短的要背过气去。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来洛阳歇脚,也没见这么难伺候。
这韩将军简直跟个土匪一样,显得骨头都比旁人的硬。
江太守穿好衣裳,又深深吐出一口气,走出门一望。
韩将宗正站在廊下打量院中央一座二层吊脚凉亭。
他走过去,远远打了声招呼“韩将军唷”
韩将宗转过身,朝他走过来,“江大人。”
深色外衫包裹住宽肩后背,每一步牵扯的腰间大腿一起绷紧,都蕴含着十足力量感。
对比之下,江太守蹒跚过来,眼袋掉的老大,眼皮嘴角都垂下来,像是一夜老了五六岁。
“韩将军怎的这么早就来啦”他强打着精神问。
“嗨呀,”韩将宗朝他打了声招呼,环视了一眼院内风景,“昨夜匆忙也没细看,江家不同于洛阳其他小家碧玉的庭院结构,金碧辉煌如同皇”
“这话可不敢说啊”江太守就差捂住他那张嘴,赶紧摆着手说“都是花架子,只图好看,其实不费钱的,不费钱。”
一夜过后江太守已经后悔了,本来打算想个法子少给点银子。
现在一看他的架势,立刻把一概想法都抛诸脑后,生怕他反悔觉得要的少了要多加钱。
“昨夜说的话老夫已经记在心中了,儿孙一早就去准备了,韩将军可以去城内先转一转,等准备好,就着马车给您送过去,顺带送您回北方。”江太守主动提起昨夜的事情来。
看来没有将昨夜的事情当成是做梦,也没有失忆。
“不,”韩将宗摇了摇头,直说道“不用,这就不劳烦您了。”
江太守心里骂人,脸上还要笑“嗨,不劳烦。”
他将韩将宗迎进客厅,着人上茶水招待。
韩将宗也不急,叫喝茶就喝茶,叫吃点心就吃点心,一句话也不催。
“韩将军,我家的茶水还合心意吗”江太守没话找话的说。
“合,”韩将宗尝了尝那味道,说“跟今晨骆家送的茶水,味道差不太多。”
“怎么”江太守吃了一惊“您昨夜在、在骆家住的吗”
韩将宗含糊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江太守想到骆深昨晚醉酒的样子,又看着面前人威武强壮的身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个事情。
“千里缘分一线牵啊,哈、哈”他尴尬说了一句。
韩将宗不置可否喝着茶。
江太守见他不反驳,更加笃定了这荒唐事。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骆家还没什么,他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略显尴尬的补了几声笑。
茶水添了好几回,江太守早晨起来还没吃早饭,平白灌了个水饱,肚子不停的咕噜叫唤。
“额”他硬着头皮笑呵呵“韩将军还有什么其他的要紧事要做呀”
“有一点,”韩将宗一本正经的说“钱还不够,其他各知州也应当意思意思,不然只你出力,回头你再说我偏心,那可不成。”
江太守“”
韩将宗“要不这样,您把各知州叫来,由我来说明情况,想必各位大人看在您的面子上,也不好不来。”
江太守又开始心虚冒汗。
韩将宗打了一棍子,立刻递出来一颗甜枣“当然了,您儿子虽然前年高升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