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童淮时,余卉还朝他款款笑了笑。
童淮闷着不吭声,跟薛庭坐上车,靠在他身边,打量了几眼薛颂薄。
不得不承认,薛庭的眉眼和他确有几分相似。
薛颂薄跟随和讨喜的薛颂初不一样,眉目都要更锋利些,长相不错,但可能是因为主观印象,童淮觉得这人脸上似乎写满了“薄情寡义”与“自私自利”。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薛庭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了。
薛庭虽然冷淡,但与这些词半点也不挂钩。
薛颂薄和余卉很久没跟薛庭说过话了,对这个被他们伤害过的儿子,态度上都有点小心翼翼,一路尴尬地沉默到提前订好菜的私房菜馆,余卉才斟酌着问“军训结束了吗”
薛庭淡淡道“上课一周了。”
薛颂薄不耐烦地看了眼余卉,觉得她问了个蠢问题,摆出家长式的威严“听你爷爷说你考了省状元不错。”
薛庭没搭茬。
这句话更蠢。
童淮坐在薛庭身边,怀疑这俩人连薛庭的生日是哪天都不知道。
没有意义的提问持续了会儿,薛庭的态度都不咸不淡的。余卉转向童淮,笑了笑“小同学,你还记得我吗我们之前见过。”
童淮无聊地用筷子戳着碗,抬头望向她“记得。”
“没想到你会跟小庭也考到一所学校,”她的态度很温和,似乎想从童淮这里突破,“能上一所高中已经是缘分,还能上同一所大学,缘分就更深了。”
童淮扯了扯嘴角。
那可不,为了抓住这缕深深的缘分,他埋头苦学了一年半,早起晚睡,天天熬夜刷题到两点,好几次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往薛庭怀里蹭着,要抱很久才能充好电,重新振作。
余卉还在念念叨叨“你能和小庭当好朋友,我就放心”
“不是好朋友。”薛庭忽然开了口,不冷不热的。
余卉和薛颂薄都是一愣。
在这个饭局上,薛庭不紧不慢地第二次主动开了口“是男朋友。”
薛颂薄和余卉有半分钟都没能挤出一个字来。
童淮也没想到薛庭就这么在他爸妈面前出了柜,不过既然讲明了,也不磨叽,爽快地接上“是,我们在一起两年了。”
最初的惊愕过去,薛颂薄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我不同意”
余卉没说话,但看童淮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显然难得跟有旧怨的前夫持有同样的观点。
薛庭往后靠了靠,眼中浮起一丝冰冷的讥诮“你不同意”
薛颂薄脸色微青。
“与我无关。”薛庭看也没看他,冷淡道,“你们同不同意,是你们的事。”
薛颂初被他这副态度刺激到,腾地站起来“薛庭,你不要以为我没有权力管你,可以由着你胡来”
比起他激动的态度,薛庭就像一段隆冬里的冰雪,静寂冷漠,也无波无澜“你确实没有权力。”
童淮抱着手,冷笑“薛叔叔,希望你能明白,从前你们不管薛庭,现在也没资格管。还是说你准备动用你的手段把我和薛庭分开”
他歪了歪头“不好意思哦,我爸和你爸都不会答应呢。”
薛颂薄和余卉“”
童淮他爸,他们来之前调查到了是谁。
薛颂薄他自己的爸,他当然知道是谁。
“接受不了可以慢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