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黑雾的脑浆四溅,白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虽然知道这玩意儿是无实体的,但是他也不想被直接溅到脸上。
吱呀
农庄的门,被人从内侧推开了。是满脸堆满了谄媚笑容的王文山,但不知怎么的,他的脸色与白天比起来,似乎有点儿苍白。
“嘿嘿,嘿嘿,你们回来了啊,玩得还好”
见到了白言背上还昏迷着的小琴,一个“好”字凝固在了王文山的咽喉深处,一点点泄漏成了诡异的转花腔;他的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头顶的汗腺一下子开闸往外喷涌出了大洪水,甚至连表面的恭维和谄媚都维持不住了,变成了震怒。
“她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因为恐慌而开始愤怒,甚至还带了一点儿的无措,满堆的肥肉骤然收缩成了密布沟壑的皱褶,转变之巨大,让适应了先前那张讨好笑脸的白言,甚至有点儿不敢认人。
王文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伸出了他那一张蒲扇一样的手掌,往脸上恶狠狠的一撸,就像变脸一样,又恢复成了先前讨好的面容。
只不过与之前相比,是显得扭曲又诡异,像是抽筋了一般,浮肿眼皮之下,宛若沟渠的瞳仁里面,闪烁着凶光。他全身颤抖了一下,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压出声音,问道“小琴这是怎么了”
“抱歉啊,王叔,是我们不好。”白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双手合十做出了动漫里道歉的姿势,眨着眼睛,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说道,“哎呀我们不是去溪边玩了嘛我们看小琴这姑娘会用石子打水飘,就央求着让她教教我们,结果她一下子没站稳,蓄力的时候,踩着卵石一下子滑倒,给磕晕了。真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王文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小琴确实也只是普通的昏了,身上并没有别的创伤,看起来很快就要醒过来的样子,他也就长长舒了一口气,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摇着尾巴谄媚的人犬。
他说“哎呀,哎呀,这这怎么能怪贵客您呢都是这小姑娘自己不小心。”
“哪里哪里,我们也是有责任的。”
“责任责什么任”王文山立刻吹胡子瞪眼,嘴里说着全是违心的话,“你们没有责任哎呀是这个小琴她最近那些孩子不是老是流行减肥、绝食什么的玩意儿吗,小琴这孩子有样学样,也跟着一块儿不吃饭了;嗐,依我看这都是外门邪道,不吃饭哪能行你看,这不就腿软磕着脑袋了么”
王文山还在絮絮叨叨,为自己编造的故事完善更多的人设;说着说着,他眼珠子一转,极为热情地拽住了白言地手道“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来来来,来吃饭吃饭饭菜都给你们热好啦”
“说的也是,我大老远就问道香味了呢。”白言违心地说道。
“看你们早上吃得不多,我儿子还挺失落的,但是他立刻又钻研了一下午的食谱我保证,今天的晚餐,绝对比那些什么米老鼠三星啊冰淇淋三星啊都要好吃,包你们翻寻味”
在王文山过分热情地带领下,白言与冥朔,又被带回到了早上的那个包厢里面。
一打开门,难以言喻的浓烈恶臭,还有滚滚的黑烟黑气,化作了数不清的嚎哭厉鬼,一下子就从门缝的豁口里涌了出来。
这些毒烟、瘴气、死魂和蛭虫在不断肆意地挥舞着自己畸变的指爪,在嗅到了人类的芬芳后,便立刻将矛头对准了白言与冥朔,想要将眼前这两位柔嫩可口的“猎物”,给吞入肚腹之中。
冥朔“嘤嘤”一声,像吓破了胆的小孩子,一下躲到了白言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