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璇清拥有了全平南王府的爱,长兄和二哥爱她,亲弟弟爱她,全府的管家,小厮,丫鬟们都爱她,甚至连华容舟后来心爱的男人也爱她。
好名声,华璇清有了。
外貌,华璇清有了。
才名更是远扬。
这样的人成为了太子妃,想必也成为了一国之母,为百姓所称赞。
华容舟细细地打量着华璇清,想将她的模样深深的刻在脑海里,永远不忘。
外面天光大盛,天际万里无云,灼热的阳光打在台阶前,明亮的灼人的眼。华璇清头顶翠玉簪子,明晃晃地在华璇清发丝之间微微下滑,而现在姐妹情深的场景还在上演。
华容舟的手腕传来的温软的感觉,她的手腕那处早已伤痕累累,遍是刀痕。
很是奇怪,平日早就没了触感,今日华璇清的手居然给她带来别样的感觉,顺着昨晚刚刚缠绕上的止血带传到华容舟的手腕处,像是吐着信子的蛇靠近她,想要吞噬她。
不寒而栗。
“多谢姐姐。”华容舟另外一只手缓缓搭在华璇清的手上,一点一点地将华璇清的手从自己手腕的处褪去,最后揉捏着略微红红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将手腕处的伤痕护住。
“但是妹妹心无所爱,情爱多招致祸端,唯恐今生再不嫁人妹妹惟愿姐姐能早得贵子,和太子殿下琴瑟合鸣。”
华容舟所爱之人是谁,全上京的人都知晓,而现在说什么“情爱多招致祸端”可是再说太子殿下了。
谁不知道平南王府上的那位小姐狗皮膏药一样爱慕者当今太子顾齐渊。风言风语满上京,现在华容舟居然还敢这般隐喻太子
太子顾齐渊表情微僵,看向华容舟的表情晦涩难懂,这番话着实为大不敬。
话一出口,华容舟其实自己也就心间一凉。
这话算不得体面
但也是实话,她前世才是瞎了眼没看出顾齐渊同华璇清之间的苟且,脑中思绪万千,下一瞬华容舟耳边一片轰鸣,脸颊传来的阵痛让她后退几步,沉沉的撞在红木柱上。
华容舟伸手捂着脸,借力靠在红木柱子上,却依旧挺直了腰板看着面前宛若一家人的兄长姐妹。
而华璇清更是因为华容琅刚刚的动作大为惊讶,身形一颤,后退到顾齐渊的怀中。这般下来,华璇清头顶的翠玉簪子居然顺势滑下,华璇清急切问责“二哥怎可动手打妹妹,妹妹也不是恶意”
“不服管教,有些话说不得”华容琅白衣飘逸,素纹发带之上玉冠清冷,衬托着发色如墨。
“那怎么能动手”华璇清婉转哭泣,华容琅此刻却暴躁不已,这对兄妹你来我往之间还夹杂着顾齐渊微微的哄着华璇清的声音。
华容舟平静的好似局外人,表情晦涩不明,心间顿痛,微微侧眼,脸颊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簪子不是不会落下来,就像她脸上受的这一巴掌,该来的都会来。
近乎惨白的日光落在破碎的簪子上,将其翠绿掩去几分。
满目苍然。
华容琅那一巴掌如约而至。
躲不掉
前世落地的簪子,这辈子还是落地了。
脸颊刺痛,华容舟眼中是极致的黝黑,心中涌动着的是让她抑制不住的情绪,悔恨,不甘,但更多的是滔天的恨意。
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从头到脚都被剥夺了温暖,日光距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华容舟却觉得永生遁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