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蹲在太师椅上仔细擦着兰花叶,还得闲问坐在一旁看书的纪北临,“纪大人,这宝物尚未寻回,您倒还挺有空按时来温府。”
纪北临翻了一页书,坐得端正,“老师之命,岂能不从。”
“行,那我就当纪大人已经胸有成竹了。”温乔耸了耸肩,继续擦他的兰花。
“二哥”外头传来温蹊清脆的声音,吓得温乔身子一歪,差点从太师椅上栽了下来,不过他人倒是没事,那盆凤羽兰却是被他一拽,落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我的兰花啊”温乔捂着心口只来得及哀嚎一声,转头就跳下椅子,一脚踩在了窗台上,扒着窗户还不忘叫上纪北临,“赶紧走”
纪北临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来不及解释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说罢翻身从窗户爬了出去。
温蹊捧着茶壶进来时,只看见一盆残花,一扇大开的窗户,还有一个纪北临。
“纪大人,”温蹊福了一礼,环顾四周,“我二哥呢”
纪北临放下书,从她手里拿过茶壶,“二少爷出去了。”
“哦,”温蹊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到纪北临身上时又亮了亮,“对了,纪大人您喝茶吗”
纪北临掂了掂明显装着茶的茶壶,压下唇角扬起的弧度,“县主要请我喝茶”他从温乔那里打听过,温蹊几乎不爱喝茶。
“我亲手煮的茶,”温蹊骄傲地指着纪北临手中的茶壶,“大人喝吗”
“既是县主亲手煮的茶,那在下一定要喝一杯。”纪北临道。
温蹊来笔烟院原是想让温乔尝尝她煮的新茶,温乔虽不在,请纪北临喝也是好的,和纪北临打好关系总不会错。
“大人先请坐。”温蹊立刻积极地从纪北临手里拿回茶壶,寻了茶杯,倒茶的模样小心又认真。
纪北临撑额盯着小姑娘的动作,若不是那摔坏的兰花太碍眼,这样的场景还会更温馨。
温蹊将茶杯送到纪北临面前,素白纤细的手指映着雨雾青瓷的茶杯,格外赏心悦目。
纪北临温声道了句谢,接过茶杯。
“我煮茶放盐总把握不好度,不知这次可还合适”
温蹊说这话时纪北临恰好啜了一口,便知温蹊这话并不是谦虚之词,所谓海水,大抵不过如此。
可看着小姑娘无比期待的目光,纪北临将茶咽下,将茶杯放在一旁,“县主煮的茶很好。”
“是吗”温蹊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励,“那我自己试试”说罢还不等纪北临阻拦,给自己斟了一杯。
来不及顾及自己将茶吐回茶杯的动作是否粗俗,温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纪北临,“纪大人,您的味觉,是不是与常人不太一样”就说他上辈子怎么吃什么都不太挑,合着根本就是味觉异于常人。
纪北临失笑,倒了一杯早些时候下人送来的茶递给温蹊,“我怕打击县主的信心。”
温蹊喝下一大口才勉强将口中的咸味压下去,幽幽地看着纪北临,“大人您这话说出来才是打击我的信心。”
纪北临的手背贴着脸别过头轻咳了一声忍住笑意,而后才一本正经道“县主多练习几次就好了。”
温蹊摸着茶杯凸起的花纹,垂下头,“我都练习四五日了,罢了,风雅的事情我好像都没什么天分。”弹琴好难,下棋好难,煮茶也好难,做才女真的好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