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本想继续处理工作的相泽消太打开电脑,却没由来地起了困意,他趴在桌上打算小憩几分钟,谁知一觉睡过去天色已经黑了个彻底。屋中冷冷清清,地板上映照着对面公寓楼的零星碎光,相泽消太还没能醒透,脑袋一片昏沉,因为没盖外套而浑身冰冷,遥遥望着楼宇泻处的暖意劈开冬日,室内静得好似能听到雪花下落。
模糊地看见电子钟停在傍晚5点10分,相泽消太站起身,活动一下睡得有些发麻的筋骨,从柜子中翻找出一套常服,拿起长风衣,又随手将乱发束在脑后,打算带着宫泽真央去吃晚饭。他推开房间门,客厅灯光大亮,暖风吹得人又有几分困倦涌上心头,电视机的声响被压得极低,矮桌上画笔纸张四散,零食的包装袋倒是都丢进了垃圾桶中,而宫泽真央人却无影无踪。相泽消太从沙发中找出操纵器关了空调和电视,一抬头发现宫泽真央正站在房间门前打她的格子围巾。
她换了一套从未见过的冬装,衬衫有些复古感,领子用绑带束紧,袖口宽松,搭配着短裙和厚厚的红色羊毛袜,反倒有几分学生装和居家服没有的气息,让她显得成熟了几岁。大概是新衣服,相泽消太想着。
“姐姐送给我的,她说新年除夕要穿新的衣服,”宫泽真央突然向相泽消太搭话,她总是能莫名其妙地猜中对方的想法。女孩把围巾戴好,双臂一展,像是要炫耀她的新衣服一样,语气中尽是不加掩饰的洋洋得意,“你觉得好看吗老师”天真幼稚的语气,成天到晚想着讨要人的夸奖。相泽消太想起尚未熟悉时她说起话总是小心翼翼,显得温顺乖巧,隔着老远还要故作疏远,一旦亲近起来又让人觉得是个货真价实的孩子。
相泽消太视若无睹地走到玄关弯腰换鞋,随口答道,“普通。”
“是因为老师眼光太高了,我明明很可爱”她没得到意料中的夸赞,追上前不依不饶地问道。“既然如此,老师喜欢女孩穿什么样的衣服”
这真是个无厘头的问题,作为男人去思考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装未免太过不合理,再说了衣服这种东西能穿就好,根本没必要费心,他站起身,“你会思考喜欢什么样的男装吗”
他本意有七分敷衍三分调侃,谁知宫泽真央面不改色地答,“您身上的这套我就很喜欢。”她用手胡乱在相泽消太身前比划了几下,“显得您很高大,而且看起来很舒服。您今天的发型也很好看,我觉得比往常精神了许多。”
女孩的坦诚反而让相泽消太显得过度不近人情,他无所适从地愣了两秒,才推开家门,“谢谢。”他答,手替宫泽真央撑着门,看到她埋头系着鞋带,礼尚往来地说,“你的衣服也不错。”
“您这根本不是夸人啊老师。”宫泽真央忍无可忍地喊道。
聚餐地点定在高田马场附近的大众居酒屋,是香山睡经常光顾的一家没什么名气的小店,藏在隐蔽的巷子里,人少食物也算不上惊艳,下酒菜褪去了喷香扑鼻的气味,仅仅留下食物该有的温和,反而让人喜爱。相泽消太开着车,不过半个小时就到了地点。除夕夜还会开门的店面寥寥数几,大部分人都回了家,雄英的教师几乎包了场,几个人来得都早,就等着相泽消太,现下一张桌子坐不下,正挤在由两张木桌拼成的大桌前埋头商量菜单。
“六点整,eraserhead,跟平时上班一样天天踩点,你可真准时。”香山睡坐在高脚椅上,女人个子高身材好,今日又化了妆容光焕发,在灯下更多了几分妩媚。她本想再打趣几句,结果一扫眼看到宫泽真央站在相泽消太身边显得尤其娇小可人,突然激动地猛拍水泥人的肩膀,“你快看,真可爱呀14岁的小女孩全身都是青春的味道”
水泥人如此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