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面落地窗外的楼宇星光泻入,除夕夜的灯火彻夜不息,但偌大的房间中却一片死寂。相泽消太睡在即便银针在玄关掉落也足以听得清晰的客厅中,触手可及的地板上仅放了手机和气味探测仪器,将刀具刺入他肩膀的敌人个性过于难缠,这让相泽消太不得不将警惕提到最高,连深夜躺在房间中休息都变得不再顺理成章。不过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毫无品质的睡眠,好在折叠沙发足够宽敞,他不用蜷缩着手脚。
猝不及防间,屋内地板沉闷的声响惊醒了浅眠的相泽消太,他猛地坐起身,脚步声跌跌撞撞地从宫泽真央的房间内传来,男人伸手捏紧拘捕武器,肌肉绷紧,如同蛰伏在暗处蓄势待发的猛兽。
房间门拉开一个缝,往日熟悉的身影走出来,是睡醒的宫泽真央,她默不作声地站在原地,客厅没开灯,相泽消太看得模糊,只能试探性地询问,“什么事”照理说45度的朗姆混合酒喝个一杯,再怎么样也会睡到隔日中午,没理由会酒会醒得这么早,难不成这孩子酒量还不错
女孩不回答,自顾自地走到沙发前,一头凌乱的头发散在肩头,她居高临下地盯着相泽消太,零星的碎光笼罩在她的脸颊上。相泽消太正纳闷宫泽真央莫名其妙的举动,她忽然弯腰,抓住相泽消太的被子,用力掀开。御寒的物品被撤走,冷风顺着袖子蹿入相泽消太的手臂,他来不及询问,女孩声势迅猛地一脚踩上沙发,跨过相泽消太,在男人与沙发靠背间仅存的狭小空隙间躺下,继而盖好被子,悠然自得地缩成一团。
这大概就是迟到的醉酒反应,相泽消太反应过来,无可奈何地拍了拍宫泽真央的肩膀,“宫泽,醒醒,你回房间去睡。”
宫泽真央不答话,被子将她裹得只剩一张小脸露在外面,眼睛闭得紧,一副耍赖皮到让人没辙的模样。
他就该把这个烂摊子丢给香山睡处理,相泽消太抓了抓头发,现在可好,除夕夜不仅睡不好觉还要照顾醉鬼,他伸出手打算把宫泽真央从被子里刨出来,再抱回房间一次。可他刚碰到宫泽真央的脖子,女孩莫名其妙突然睁了眼,在黑夜中目不转睛地紧盯着相泽消太,平白无故让人浑身发毛。
“宫泽”这孩子喝醉之后也太奇怪了,相泽消太试图确认她是否清醒,“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话音刚落,原本呆滞不动的宫泽真央顿时侧身坐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相泽消太压倒,男人的后背撞到沙发扶手,正要出手阻止女孩的动作,可宫泽真央的手指随即捏住相泽消太从裸露在外的手腕,导致他倏然失去对身体和双臂的控制时停,是宫泽真央滥用至最炉火纯青的个性,没有之一。
念了无数次不准在校外使用个性,喝了杯酒又忘得一干二净,相泽消太本想立刻消除,偏偏连头都动缠不得,视野中只有空荡的天花板,声音也发不出口。看来是平日对宫泽真央太仁慈了,等她明天醒了非要狠狠教训一顿不可。
相泽消太正暗自咬牙,腰部突然被施加重量,宫泽真央坐到他的身上,他倏然一阵头皮发麻,下一秒蓬松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视线被遮挡,干燥柔软的唇烫得像烙铁,紧随其后地印在他颈侧。
一个吻彻底点燃引线,火焰暴躁地顺着脊背骨节横冲直撞,肌肉绷紧,麻痒从四肢百骸炸开,如过电般插入相泽消太思绪与疑惑,插入他全部的经历和他的生活。不给他任何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