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豪胜己眉毛一竖,立刻吼道,“要我给撒娇怪道歉,这辈子都别想”撂下这句狠话,他怒气冲冲地打开家门,砰的一声巨响后,脚步声向二层蔓延,恨不得一步一步都给木质台阶踩出脚印来。
楼下的爆豪光已还在孜孜不倦地给北原家一大一小道歉,但显然无论是北原真央还是北原直人都并没有继续追究的打算,礼节性地叫爆豪光已不要过多在意之后,这件事就算是圆满落幕。对方打算一笔带过,但爆豪光已却是个性子烈的,决不能原谅爆豪胜己竟然在外人面前都如此嚣张,还越来越无法无天。当天傍晚不仅带着丈夫去外面吃晚餐,还把爆豪胜己锁在家中,连食物香气都不打算给他闻上一闻。
翻遍冰箱除了一瓶弹珠汽水什么也没找到的爆豪胜己气得在家中呆不下去,院子门又被反锁,只能饥肠辘辘地坐在门前台阶上干喝汽水。
日落西山,暑意熏得晚云一片燥红,光线把漆黑的影子越拖越长,黑与红交织呼应,模样跟书中描述的逢魔时刻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今日站在院子栏杆门前的不是什么魔物,仅是一个跟他同龄,个头比他矮上几分的北原真央。她跟上午一样穿着衬衫和七分裙,不过大抵是太热了,头发却绑了辫子,用发带整齐扎着,露出圆圆的耳朵尖。现下她正歪着头,用瞧好戏的表情瞅着爆豪胜己,手里还拿着棒冰吃得不亦乐乎。
“胜己,你很饿吗”她用幼童独有的,像是软糯甜团子般的声音问。
两人同龄,又是打从出生起就成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邻居,牙牙学语时自己的姓名都念不利索,对方的倒是喊得字正腔圆。别人兴许会被北原真央哄骗,但爆豪胜己却无比明白这声音背后是数不清的歪心思和鬼点子,“关你屁事,少在这里碍眼,走开”
要是放在有大人在场,尤其是爆豪光己或者北原直人,北原真央听到这些话立刻就会噘着嘴哇哇大哭,抱着大人的脖子不撒手。但这里只有她和爆豪胜己,所以她也不费那些哭闹的力气,只是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咖喱面包举起,“是带给你的。”她明知故问道,“真的不吃吗光己阿姨不是说你今天没有晚餐”
瞧着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抓着咖喱面包笑得天真无邪,爆豪胜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拎着汽水就怒气冲冲地走向栏杆前,指着她鼻子大吼,“我下午只是不小心撞倒你,你转头就向我妈告状你自己说,我打你了吗”
“胜己没有打我,但也不算完全无辜。”她将自己的裙角撩起,露出破了一大片皮、泛着血色和红肿的膝盖,“撞倒人从来不道歉,在学校也是,把我的铅笔盒和笔记本撞下去,也都是我自己捡起来。胜己平时太蛮横了,又不把人放在眼里。今天正巧光己阿姨在,就想小小的欺负胜己一下。”
“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你。”爆豪胜己气急败坏。
对方倒有理有据,“这是具有合理性的报复。”
“合理个屁”爆豪胜己却恼火,他没想到这些屁大点事北原真央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哭和对大人告状你还会做什么”
似是戳中了她的软肋,北原真央略微一愣,向来能说会道的嘴抿紧,比起往常又哭又闹的模样还更多三分气恼。“会哦。”她赌气般地说道,“胜己想知道吗”
话音未落,她的手臂猛地伸入栏杆的缝隙之中,一把夺过爆豪胜己的弹珠汽水。
“喂你这个家伙,快点还给我”失去晚餐仅剩的一瓶汽水,腹中空空如也的爆豪胜己还未来得及破口大骂,冰冷的液体突然顺着头发灌进衣物。
眼前的北原真央高举着玻璃瓶,将里面的汽水悉数浇在爆豪胜己的脑袋顶上。苏打味的汽水啪嗒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