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死后,我就失去当小孩的权力了。”我闭上眼,把负面的力量压回心底,然后睁开来看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认您当老师明明这件事看起来没坏处。”
林檎雨由利双眼一亮,拢了拢浴衣的宽袖,故作慢悠悠地走进来,“今天正好有时间,勉强听你说说好啦。”
我低下头,一点一点把纸币收到茶桌下面的木箱子里,仔细斟酌词句“我知道,强者看到顺眼的孩子教个一招半式,然后飘然离开,是很流行的做法。一些武士称赞这种行为叫做如同清晨露水般纯净而短暂的人生际遇。”
木叶也有在外任务的忍者做这类事,爸爸妈妈闲聊时说过。
“什么老师呀,师父呀,不过是叫烂的名称,没什么特别深的关系。十几二十年后,昔日师徒举刀相向也不是奇怪的事,大家习以为常了。”我举着硬币看了看面值,留下二十枚用作为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生活费,把它们一枚一枚地在桌上排开,“但是,我跟世界上其他人不一样。”
“如果我认您做老师,就对您负有了责任,非常非常沉重的责任。”
林檎雨由利有点笑不出来了,太认真的东西有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力量。她努力牵动嘴角的肌肉,想缓和一下过于严肃的气氛。“你对我负责哈哈哈,你才几岁啊,应该是老师对学生负责才对。”
我抬起头直视她“不是露水或者萤火一样浅薄短暂的关系,或者说,我不认为这类轻浮的、自我陶醉式的结交有何意义。我绝不欠人恩情。一旦认您当老师,我敬爱您,传承您的招式而且绝不让它堕了名声;如果有人伤害您,我必回以报复;您老了,我会赡养照顾直到您闭上眼睛所做的一切,就像对待我的父母。”
一大通话砸得林檎雨由利脑袋里茫茫然,眼睛眨了眨,视线不知落向何方。她身材纤小,表情失去了平时故意做出来的冷峻凶狠,竟莫名的稚气。
她此刻有点害怕。
雾忍村的毕业选拔的危险程度五大国首屈一指,她的前同事桃地再不斩杀掉了同期所有的学生。忍刀选拔更残酷,上一任主人死后才会辗转下一任主人身上。
雾隐村的忍者不跟任何人建立太深的关系,这意味着束缚,意味着弱点,意味着命不久矣。
林檎雨由利习惯性退缩了。
“同样地。”我根本不关心她怎么想,哗啦啦把心中一大通话倒出来,“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您必须跟我一起走下去。如果认为我做的不对,请直言教导我,但是,我们的立场对外必须始终保持一致。”
“我和其他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其他人,想的都不一样,这种不一样您明白吗”
“你我让我想想。”林檎雨由利喃喃说了一句,后退两步转身跑了,慌慌张张忘了关门。
门外裹挟小雪的冷风灌进来,凉气一激,我头脑慢慢冷静。
心里回顾一番刚才的话,我冷静总结冲动了。现在并不是摊牌的最好时机,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还要借用她的力量。
不过,迟早要跟她讲明白。我要做的事,根本不是一时兴起的游戏心态支撑得下去的,轻佻会害了她,或者害了我自己。
人不负我,我不负人。我厌恶忍者,却不能是非不分,肆意利用对我释放善意的忍者。
尽人事,听天命吧。
这么想着,我把储钱木箱重新搬出来,从中数了一百万两。如果林檎雨由利最终选择离开,我就把应得的钱给她,人情两清。
清晨,天刚蒙蒙亮。
斋藤茶茶正在厨房煮味增汤,公主落魄了,也得洗手作羹汤啊。她心态好,不觉得纡尊